众人都已站起身,看样子要往外走,赵清松、李清树两人以为躲过一劫,暗暗松了口气。谁知那蒙僧却目露精光,袍袖一拂,一股劲风直击向那小小的屏风,喝道:“出来吧!”屏风应声而碎,赵、李二道,赫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时赵、李二道已在外面套上了平常百姓的衣裳,头上的道士发髻已抓散了,头发披在肩上,猛的看上去就是两个疯汉。那蒙僧却丝毫也不放松,双掌推出,掌力强悍凶猛,如海涛般一波接着一波不断袭来,赵、李二人连呼吸都不顺畅了,胸间一紧,重重的摔了出去!

蒙古武士抽出雪亮的长刀,齐齐抵在赵、李二道颈间。

赵清松和李清树二人心如死灰,相互看了一眼,尽是凄凉和绝望。他俩并非惜命之人,可是刚刚听了对汉人有重大意义的两个消息,一个是蒙古人要挖重阳宫地下的宝藏,一个是蒙古人要招丐帮帮主耶律齐。这两个消息若不送出去,他二人死不瞑目。

“你们是什么人?”一名蒙古军官用生硬的汉话喝道。

“喝,喝酒的……喝醉了,喝醉了……”赵清松磕磕巴巴的说道。

李清树嘴一咧,想哭,“好好的喝着酒,怎么……怎么这样了……”

“原来是两个酒鬼。”蒙古军官松了口气,走到雪别台王子身前,恭敬的禀报着什么。

雪别台王子似笑非笑看了过来,赵清松和李清树心中一凛。

“这两个人一直在屏风后头呆着啊?那可不能放了他们,我在这里说了好多话,一定都被他们听去了。”玉妍郡主笑道。

赵清松、李清树二人心里把这鞑子郡主骂了一千遍,一万遍,恨极。

他俩正在紧张,却听雪别台王子说道:“不过是两个酒鬼老百姓,又听不懂蒙古话,放了吧。”挥挥手,示意手下放人。

蒙古军官得令,长刀齐齐收起。

赵清松、李清树二人出了一身冷汗,片刻不敢停留,急急忙忙逃出了饭店。

“为什么放了这两个人?”玉妍郡主走到店门口,看着赵、李二人的背影,有些不满,又有些不解,“这两个人很可疑啊,慌慌张张的。”

雪别台王子缓步走到她身边,“是很可疑,所以我故意放走了。”

“故意放走的?”玉妍郡主更加不解。

雪别台王子道:“咱们要办的是两件事,方才说的也无非是这两件事。一个是重阳宫地下宝藏,一个是招降耶律齐。重阳宫地下宝藏的事还没有头绪,根本不怕人来捣乱,我倒是盼着全真教的道士多回来几个呢,也好捉来几个细细审问了,胜似咱们自己暗中摸索。至于招降耶律齐的事,嘿嘿,那才不怕他们知道呢,知道的人越多越好!”

玉妍郡主恍然大悟,“可不是么?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多越好!咱们先把风声传出去了,汉人便会先对耶律相爷的儿子起疑心,到时他不归降也不行了啊。”

她咯咯娇笑起来,雪别台王子亦是微笑。

刘先生等人大力赞美雪别台王子足智多谋,雪别台王子洒脱的挥挥手,“诸位,时候不早了,咱们出发!”对那蒙僧很恭敬,请他先出门,一行人上马去了。

赵清松和李清树二道奔出去一里之地,赵清松忽然“哎哟”一声停了下来,脸色煞白,“蒙古人向来凶残,为什么会把咱们两人给放了?”李清树也停下脚步,抹抹头上的汗,“蒙古人会不会是有什么阴谋诡计?”两人越想越不对,顺原路返回,到了饭店前却不敢直接进去,绕到后门,悄悄往里走。

进去之后,两个道士都懵了。

地下横七竖八倒着几具尸体,鲜血流了一地,倒在地上的人睁着大大的眼睛,满是痛苦、愤懑、不甘、怨恨……这些人有店小二,有店里的厨子、杂役,还有两个才五六岁的小小孩童……

两个道士全身血液都快凝固了,又气愤,又伤心,李清树“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掩面奔出,赵清松追着他出来,两人也不看路,也不知道自己是要往哪儿走,一直到了荒郊野外不见人烟才停了下来,捶地大哭,“天伤的蒙古鞑子!毫无人性,连小小孩童也不放过!”

这两名道士虽已是四十岁上下的人了,但长年呆在终南山的道观,性情淳朴,亲眼看到蒙古人这样的残暴行径,已经出离愤怒了。

两人哭了一会儿,李清树一跃而起,“师兄,咱们报信去!”赵清松擦干眼泪,“好,报信去。”他犹豫一下,说道:“咱们才下终南山,如果现在上山去找杨过,应该明天就能找着了……”李清树厉声打断他,“找杨过做什么?”赵清松挠挠头,“他现在是神雕侠了啊,要是拜托他到襄阳去给郭大侠送个信,应该行的吧?咱们两个人武功平平,我就怕咱们不能顺顺利利到晋江、到襄阳,多个杨过,总是多了几分把握。师弟,咱们师兄弟二人是死是活不要紧,这两个讯息若不送不出去,那还得了?”

众人都已站起身,看样子要往外走,赵清松、李清树两人以为躲过一劫,暗暗松了口气。谁知那蒙僧却目露精光,袍袖一拂,一股劲风直击向那小小的屏风,喝道:“出来吧!”屏风应声而碎,赵、李二道,赫然出现在众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