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面色一僵:“那你还想怎样!”

“阿澄,”魏婴愈发委屈起来,“澄澄,我心悦于你。”说完上前抱住了江澄,将头埋在了他的颈侧轻蹭,活像只被抛弃的小狗。

江澄听此,突然忆起了那天的吻,于是一张俊脸红个了透顶,也不知是羞是恼。他心里很清楚,自己其实并不讨厌魏婴的吻。欲盖弥彰般,江澄低咒一声“死断袖!”却没有挣扎。

“呵,”魏婴当然明白了江澄的意思,低笑着抬头在他唇边印下一吻,虔诚地说:“不是断袖,我只是爱上了你,很久很久以前便是了。”

江澄脸上更红几分“不要脸!”

魏婴傻笑,再次偷香:“我脸不是在你那儿嘛~”

…………

“无名之人,又何需知吾之名。”“魏无羡是你的名吗?”……从梦中惊醒,胎人寒凉的笑似乎还在眼前。蓝忘机拭去额头冷汗,看看身旁熟睡的魏无羡陷入了沉思。

久远的记忆中,少年恣意的笑容愈发清晰,却并非眼前之人。明明不是已经确定过了吗?这人便是自己候了十三年的那个人,为什么自己现在却动摇了呢?……

窗外月色明朗,无端让人心生凉意。谁的低笑被夜风吹远,似是嘲讽,似是感叹……

转眼间,金凌究竟还是回了金家,江澄依旧昏迷不醒,他再多担心也是枉然。

江家无人,魏无羡死皮赖脸地留了下来,还不顾众人阻拦硬是搬进了江澄与魏婴少年时住的房间。当年江澄并未将魏无羡除名,于是乎现在江家除了江澄竞无一人能管得了他了,可偏偏江澄还在昏迷中。更何况,魏无羡身后还有个蓝忘机,蓝家现任家主的亲弟弟。宗主昏迷不醒,自是无人仰仗,这气也便只能受下。好在魏无羡还知晓些事理,没有插手江家的内务,否则江家管事也不会放纵他如此了。

不过,也亏得江澄平素管理极严,这半月下来公务虽有堆积,但这么大的一个江家还是有条不紊地运行着。

魏无羡这日看完了江澄后,又无聊地坐在了他房门口,对着那虽还在开着,却明显有了哀败之势的莲池发呆。他这才恍惚发觉七月已过,自己在江家已待了大半月了。

那莲花依旧开着,却让魏无羡无端地感到心烦得很。渊暮二人自那日后便再也来过,可他就是觉得二人定不会善罢甘休!

“竟然在背后揣测神意,谁借你的胆?”

似嘲似讽的声音突然响起,惊得魏无羡出了一身冷汗…………

“前辈还是如此神出鬼没,真是好修为!”魏无羡敛却眸中俱意,干笑几声。

“你刚才在想什么。”渊沂无心与他纠缠,琥珀色的瞳如同淬了毒的利刃直逼魏无羡双眼。

如果不是阿以找他帮忙的话,他才不想来呢。云梦风景虽好,却总有煞景之人。

魏无羡心道不妙,面上仍是笑嘻嘻地打着哈哈:“前辈这是何意?”

本来此事并无什么,但,谁料渊沂就是来找茬的。

“你若不想说,那便箅了。不过,”渊沂瞬间收起寒意,面具之下又是温和笑容。“我此番前来,是找你讨样东西的。”

那人笑容越发温柔,魏无羡只觉那笑容令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