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还没告诉我是谁跟你说那句话的?”蒋卓君临走前,她又问了一句。
“香港不是十六个法医里面有两个女法医吗?”蒋卓君细数,顺便踩一脚钟学心:“是不会抢别人老公的那个女法医告诉我的,她人不错的,有空你们可以认识一下?”
周奕霏扑哧一笑,看着她兴致勃勃得来,又高高兴兴的离开。
不会抢别人老公的女法医叫蒙至善,周奕霏也不是没见过他,只是大家不算太熟。那个女孩子长得高高瘦瘦,经常手里夹着一根烟,又或者拿着自备的酒壶,看起来有点孤独。
据说她的身世跟钟学心有些像,从小父母双亡,是车祸,连她的弟弟也没留下,一家四口只剩下她自己,后来被叔叔收养。她叔叔也是个法医,长大后也算家传法医。
蒙至善一直是单身,跟钟学心那种总是在相亲总是不成功的单身不同,她是连谈恋爱的意向都没有,也没听说过她跟哪个男人走得很近,好像就是一直都这样一个人。
“我没想过你会来找我的,”蒙至善的声音微微的沙哑,有点像小孩子的声音,听起来是另一种形式的好听,很特别,她撅了噘嘴:“早知道不告诉那个死丫头了。”
周奕霏有点意外,她没想到蒙至善不谈公事时是这样的,有些孩子气,挺可爱的。
“我不是来找你算账的,”她莞尔一笑,推出一叠文件:“我是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大概是有些出乎意料,蒙至善抬了抬眼,打开那厚厚的文件夹,里面全都是剪报。
“以你的经验,你有没有可能能够判断出,这几单案子是不是同一个人做的?”
——
回到律政司,周奕霏有一个会议要开,辩方是姜玲玲,也就是汤家明一个律师楼的同事,讨论一件伤人案的刑期。跟她一起开会的是余美莲,这小姑娘自从汤家明的事之后,面对她就比较别扭,就是那种看起来大大方方,内心依旧伤心难过的别扭。
失恋,完全可以理解,只要她不影响工作,周奕霏不会有任何意见。
更何况,她现在也不清楚自己算不算和汤家明在一起了。两个人都没有提,却也没有否认,处在一种充满默契又很微妙的状态,彼此会经常互相陪伴,却也没有更亲密的举动。
谈案子时通常都是两个人,尤其是这种正式开会的时候,跟姜玲玲一起来的是汤家明。
这就很尴尬了。
还没开始开会,余美莲就倒了两杯咖啡进来,一杯给姜玲玲,一杯给汤家明。
颇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
对面的姜玲玲未语先笑,周奕霏总算明白明明姜玲玲才是这案子的主要负责人,为什么会把差不多同一级别的汤家明找来了。他基本上很少给人当副手,赖德聪的案子也是例外。
“你们想怎么谈?”周奕霏问。
“我当事人没有案底,而且事出有因,”汤家明看着周奕霏:“我想谈谈认罪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