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花怜二人外,同行者只有三毒瘤。白无相手段狠辣,人多了反而可能成为拖累,导致束手束脚;因此战力越精简越好。再者是因为人手本就不足,许多妖魔趁乱肆虐,神官们必须屏障人间。

下了云,几人往界碑处走。贺玄看过去时,目光恰与师无渡对上。两人同时微眯双眼,空气中仿佛瞬间擦起一团无声无形的爆电。气氛紧张之际,裴茗不动声色挪了挪身,状若无意地挡住黑水的视线。花城也走上前来,拍了拍贺玄的肩,不着痕迹地引着他转向另一边,同他交代起当下的情况和打算。

困魔阵是由梅念卿和他三位旧友分别坐镇四方,聚合魂力,以维持阵法、压制邪氛。白无相发动攻击后,谢怜第一时间便向国师通灵询问情况,可那畔无任何响应。众人推测,目前最糟糕的结果,是梅念卿已落入白无相手中;当年他选择离开,如今又要对着干,乌庸太子或许一直怀怨在心吧。

早在来时路上,众人经过商讨,一致决定让南宫杰暂守铜炉山外围,避免与白无相发生正面冲突。原因有三:一来,她曾是君吾心腹,白无相对她的能力和弱点了如指掌,只怕趁其不备攻其要害,白白遇了险;二来则是留个后手,若里头或外边出了什么事,南宫也好接应或通知,其他神官也不至于群龙无首;三则因知晓此行凶险,灵文真君为了不打无准备之仗,便在上路之前赶出一沓符篆,分发各人,作清心、治疗、防御、补充灵力之备,为此消耗了不少精神与法力,状态的确不利出战。

符篆作为保命的底牌,实在是很有必要。谢怜惊喜道谢,只是南宫杰仍苦笑。毕竟白无相实力莫测,她也不知自己准备的这些符篆究竟是否能扛住对方威能。

贺玄的那份南宫杰也准备了。花城代为收起,此刻将之转交。贺玄将符篆贴身放好,从乾坤袖中取出那玉牌,递给花城:“我改良了缩地千里阵法。催动这个,能直接返回水府。只可惜时间不够,我只刻了一块。你拿好,以防万一。”

花城却并未立即接过,而是想了想,先问:“一次只能传送一人?”

“是,”贺玄面露郁色,“我找不到更好的改进方法了。”

“金无足赤,你这阵法已经很厉害了。”花城由衷道,“只是这次阻击的成败关系到天下安危,白无相不除,哥哥是不会选择离开的。我得和他待在一起。”

“可有时走为上计。白白送死不值。”

“这话应该我对你说才是吧?”花城叹了口气,“被白无相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人又不是我。”

“……”

“造阵的人是你,该留着它的也是你。行了,快收起来,别弄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