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蹲在安岩身前,一手按在地上,一手搭在屈起的右膝上。

“我们并非毫无瓜葛。”

崖至说,声音还带着几分沙哑,越发显得低沉。

“安岩……不……”

他顿了一顿,慢慢地喊出另一个名字。

“哲辰。”

在喊出这个名字的时候,他最后一点余音仿佛都戴上了一丝不稳的颤音。

“我等了你,两百年。”

搭在右膝上的手,伸出来,小心翼翼地,仿佛是害怕一般,小心地握住了安岩放在腿上的左手的指尖。

他的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安岩,,映着火红夕阳而隐隐透出一点红光的浅褐色瞳孔深处仿佛有一簇火焰在燃烧。

他仿佛在竭尽全力地压抑着从他身体深处汹涌而来的颤栗。

“我找了你,两百年。”

身体莫名无法动弹,安岩愣愣地和半跪在他身前的崖至那双泛着夕阳微红光泽的浅褐色的眼对视。

有许多说不出的东西从对方的目光里涌进来,涌进他的脑海。

那模糊的、却明显有着眼前这个人存在的记忆片段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

他猛地抬起双手抓住头,闭紧眼,脑海深处像是在撕裂般的疼痛。

“崖………………”

【东飞劳伯西飞燕,不及黄泉无相见。】

【事已至此……我只愿你我在有生之年……再无相见之日。】

“…………睚……眦?”

青年死死抱着头挣扎了半晌之后含糊吐出的两个字让白发男子的眼瞬间亮了起来。

“是我!你想起来了吗?”

“……不知道……很模糊……头很疼……”

安岩死死地按着头,只觉得脑袋像是有无数的钢针深深地扎进去,疼得他视线都一阵阵地模糊了起来。

“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