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摸骨头碎裂的地方云海心情大好的道：“我不问，你就不说，到底是忘了呢，还是刻意隐瞒呢？”

“算了算了。”对面没有声音，云海有些无趣的转了转手腕，弯腰用完好的手抓住了地上半死不活的人的脚，拖动着他往前走去：“唉，反正我也只能耍耍嘴皮子，是没办法威胁到全副武装的系统的。”那让人心毛毛的沙沙声一直紧紧伴随着。

系统盯着眼前0001的数字不说话，这是它在云海还是暴走时模拟的，对方能对自己造成的实际伤害比例。

是的，如数字所见，宿主几乎无法对它造成物理上的影响，更何况是伤害，但不知为什么，此刻系统却罕见的产生了类似人类心慌的感觉，也许是前几次任务失败导致能源缺乏而造成的运算失误吧。

而另一边，另一边云海正嫌弃手里的重物呢！啧，真的很不经打啊，就这三脚猫还想袭击蝙蝠侠，只能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啊，不对，好像是是死蝙蝠。她心不在焉的想着一边将对方一路拖行到海边。

“看，多么美的海上夜景啊！”云海低头对着假装昏迷的人说，是啊，就是在拖动的过程中，她才发现这货居然在装死，失策了失策了，不过现在发现也不晚。

“享受你的环海之旅吧。”云海的嘴角弯出了一个大大的弧度。

他一定会的，云海知道，她就知道，因为对方此刻正因为骗过了她而激动的浑身颤抖呢！兴奋吗？激动吗？云海也兴奋啊！于是她高兴的打了个唿哨将对方的手结结实实的捆了起来，然后——

碰，哗啦啦——

“欢迎来到海洋。”作为一个遵纪守法的好青年，云海从没干过什么杀人越货的事，自然此刻也不会干。她杀人了吗？没有吧，对方还活着呢，只是手被绑住了，脚上还带着云海附赠给她的礼物，然后顺便被推倒在海里了。上帝会选择让他生还是死的。

“哦对了，我刚刚不是说知道了两件事吗？你怎么不问我第二件事？”在干完这一切后，罪魁祸首云居然还一脸常色的问系统。

不，不愧是地球人！从变态到正常人的切换只要一秒！系统颤颤巍巍的抹掉头上不存在的虚拟汗水，极为配合的问道：“那第二件事情是什么？”

“第二件事情就是——”云海拖长了音，那一刻系统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答案会是什么呢？？？

“我还没想好呢~”云海恶劣的一笑，哼着歌儿走向不远处趴着的黑色身影。

什么？这就是我忐忑了半天的后半段？万恶的地球人啊！系统不由的气结。

也许没有第二件事情，也许真的有，但就在刚刚暴走的瞬间，接触到小丑那如黏稠如浆糊般的黑暗情绪的云海就已经明白了：或许蝙蝠侠认同的人是其他人，但小丑所认同的，必定是作为死敌的蝙蝠侠。

必定，一定，以及肯定，这一点是毋容置疑的。这两人，如同镜子的两面，一个是光，一个是影，光永远试图照亮影子，影子永远追随着光。

啊，所以她现在打算做点好人好事了。

你看，小丑都已经这么认同你了，好歹你也认同下作为小丑的我呗，顺带让我把任务做了，双赢局面，何乐而不为呢？

你说是吧，蝙蝠侠？云海轻佻的挑起蝙蝠侠外露的下巴，准备揭开对方的面具，然而下一瞬间——

“见鬼的，这个该死的蝙蝠居然给自己的面具充电？？？”你看，你看！这还是个人吗？这是人干事吗？在接触的瞬间，一串电弧在云海的指尖和面具之间绽放，电懵了云海的同时还电醒了被砸晕的蝙蝠侠。

‘快走，蝙蝠侠要醒了！’天大地大任务最大，不管宿主多么不靠谱，系统此刻为了任务和能量都忍了下来！然而两人，或者说一人一系统还是低估了蝙蝠侠的强大忍耐力，他几乎是瞬间就醒了过来，然后一把抓住了近在咫尺的云海……的脚踝。

“你是谁？”

出现了，晚期喉癌小蝙蝠，云海无力吐槽。

她试图挣脱，然并卵，小丑真的是个战五渣。感受着脚上越来越大的握力和对方挣扎着要起身的样子，云海当机立断做出了决定。

‘你在干什么？！’系统在尖叫，它不得不尖叫！因为它的宿主！

它，它的宿主在这个关头不想着赶紧挣脱跑路，反而弯腰试图激怒任务目标？等等等，你还记得你现在处于伪装状态而不是小丑状态吗？！

这话若是被云海听到她百分百会抗议道：小丑才是我的伪装状态好吗？

而事实则是，云海弯下了腰，那因常年涂抹口红而有些干裂的唇紧贴着对方的鬓角，以一个及其亲密的姿势在对方耳边低语，几乎是哼唱着道：“天亮了，小蝙蝠该睡觉了。”

摸了摸骨头碎裂的地方云海心情大好的道：“我不问，你就不说，到底是忘了呢，还是刻意隐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