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冷声:“胡说八道。”

魏婴目光炯炯,“真的,上回翻墙去买酒,你太矮了连墙都翻不过,还是我驮着你上去的,你忘啦?”

江澄心里燥郁一团,神色愈发冰冷,“魏无羡,你装疯卖傻装了五年,不累吗?”

魏婴的动作顿时停了下来,神色由茫然,哀伤,悲恸,逐渐转为无措和惊惧,他缩回身子往后退,冷白的双腕拖动铁链,十指插进长发里,摇头道,“你别生气,我听话,我不动了,不动了。”

江澄倒吸一口冷气,剐得从喉咙到心口鲜血淋漓,半晌,他摸出钥匙,一手捧起铁栏上拳头大的铁锁,眯目扫了眼魏婴。

这人或许是真的疯了,即便江澄做出了开锁的动作,魏婴仍旧蜷着身子往后退远,那模样活像鬼上身,不似作假。江澄心道罢了,随手将锁打开,解开缠了数圈的铁链,哗哗啦啦颇为刺耳,他推开铁栏的门,矮身走了进来,又反手将铁笼锁好。

魏婴眸中映入江澄被雨水浸湿的衣角,他猛然抬起头,惊惧无措的神情顿时消散,喜上眉梢,“江澄!”

江澄却毫无喜色,撩袍委身半蹲于魏婴身前,抬指捏起魏婴的下颌,总想在这人脸上辨别出些虚假来,然而看了半天,倒被魏婴满脸毫不掩饰的炽热喜悦被烧得浑身不舒坦。

这人毕竟是他从小到大最好的朋友,情同手足,如今被他送入这不见天日的地方,是何滋味,恐怕只有江澄自己心里知道。

他松开魏婴,一拧身,坐在了一旁。

魏婴似乎是忧心他会生气,半晌没吭声,后来实在憋不住,伸手戳了戳江澄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