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为何,心里很在意这件事。好像如果不打听个清楚,就会发生不好的事一样。
裴大夫手握金针,第一次不想说话。但无语也只是一瞬,片刻后,他还是耐着性子解释了。
“我让他去拿止血药,越多越好。你要是闲不下来,不如去帮个忙。”
闲不住就去做事,别在这儿问东问西,惹人烦。裴大夫嫌弃给了他一个眼色,一甩手,继续施针。
那人讪讪地住了嘴,心里却渐渐悲凉起来。裴大夫要那么多止血药做什么?他难道真的……?!
他看了眼郑然非肿胀还发青的胳膊,难道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帐内死一般寂静,帐外却还秩序井然,一切如常。
郑然非受伤的事仍瞒得死死的,除了高层和心腹,没人知道。普通士兵依旧站着岗,练着武,军营里没有一点异常。
去搬止血药的小兵跑了一截路,终于回到了裴大夫治病制药的地方。他正待进去,余光却在不经意间瞥到了一个人,眼睛慢慢瞪大。
“公子!”他挥了挥手,眼睛里渐渐蓄满了激动的泪水。可他口中的公子根本没有反应,他急得跺了跺脚,最后恨恨一叹气,一埋头,进了帐篷。
离裴大夫的帐篷一百米开外,许云柯身形微动,转身往回看了一眼。自然是什么都看不见的,除了巡逻的士兵走动,再无其他动静。他看了片刻,又转过身来,含笑看着身边的人。
赵林寒在给一个小孩哼歌,他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调子,许云柯没有听过,却觉得他哼得很好听,很柔和,百听不厌。
小孩拉着他的袖子,他前不久刚失了父亲,昨天又亲眼看着母亲满身是血地倒下。要不是巡逻的士兵碰巧赶到,只怕他也成了刀下亡魂。只是人虽救下了,却时常梦魇。从昨日到现在一直没敢合眼,一直躲在帐篷边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