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然非低头看向秦晓月手中的包袱,金灿灿的珠宝无比耀眼,这里的财富,足以让一个老实人铤而走险。

财,是为利诱:而人,则是威逼。

他苦笑,怎么也没想到会落到现下这一局面。这不是赌他的回答,他的态度,而是在赌他的命。

“你在威胁我?”

秦晓月有些紧张,却还竭力维持镇定:“郑哥哥,只要你愿意带我走,另一边都是秦家的人,我们可以从那个方向离开。”

她脸上充满了紧张、不安,却又有几分笃定。毕竟,一面是泼天富贵,一面是缺衣少食;一面是生命之危,一面是美好未来。

都已经这样了,难道还会出什么意外吗?

短短几秒钟,郑然非抬头又低头,却还是觉得不清醒。

宛如梦魇。

他嗓子里堵得厉害。有好多话想说,又似乎什么都不用说。

“你这样,秦叔知道吗?”

说完他又觉得这是一句废话,秦叔要知道,怎会让她这般胡闹。

“抱歉,我不能答应你。”

这句话出来,秦晓月终于抑制不住,忍了许久的眼泪悉数落下,转瞬打湿脸庞和前襟。

“为什么……?”她不懂,为什么本来稳操胜券的局面会败的一败涂地,一手好牌叫她打烂,转眼间,她曾经拥有过的大道一条条崩塌,留下一条格外难走的路给她。

她别无选择。

“你走吧,东南方向,还有一线生机。”

她松了手,重重的包袱跌入水中,转眼就沉入水底,再也看不见。她看着这样的包袱,就好像看见她自己沉入了水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