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害忠良是洗脱不掉的!”苏公公没有打断少年的雄心壮志,无情的直指沈烨霖刻意忽略的事:“说着林海倒霉,说着是劫难,可促使这一切的不正是你们?果真是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这事情若再多几件,奴家也该自请回乡了!”

“公公慎言,骂烨霖无事,但若是连着陛下一起,还请公公三思。”

“陛下敢在上皇碗里下药,还怕奴家说?”苏公公将茶杯猛地磕下:“就算是日后是为人称道的圣君又如何?今日这番肮脏手段活该是洗不去的污点!说着牺牲一人救万人,其实就是那人迫不及待想上位!弑父杀忠臣很伟大吗?我呸!”

润玉看见黛玉纱窗外映照的烛火缓缓消散,沈烨霖明亮的眼眸在黑夜里显得格外清晰:“你在偷看我的记忆?”

“你杀了苏公公。”润玉也不否认,手指微勾,沈烨霖荷包中的避尘珠便闪到了润玉手上,雪月里润玉衣袂翩翩。

而黛玉却是一夜好眠,罕见地没有在梦中梦见爹爹娘亲离开的背影。不知是否是黛玉恍惚,她竟觉得有人在屋顶陪了她一夜。

作者有话要说:留下您宝贵的意见趴!我会继续加油哒!

第37章 大寒

“听说你林姑父被北静王污蔑,圣上大怒,当既下令褫夺北静王封号,抄捡家产,将北静王及其家眷贬为庶人。”薛姨妈刚进门便拉着宝钗说道。

薛宝钗反手轻拍薛姨妈因太过急躁而气喘吁吁的背脊问道:“妈妈又是从何处得知?”按理说薛家并无爵位又远离皇权中心,薛姨妈又是从何处得知?

“还用刻意得知?大街小巷都传遍了,这北静王是异姓王之首,如今说贬就贬,说抄就抄,果然是伴君如伴虎。”薛姨妈拿过莺儿奉来的茶饮了一口,旋即拍了拍薛宝钗的肩膀:“原本还想着以我儿这般品貌配个北静王绰绰有余,幸好我没有糊涂,不然我可怜的儿……”说罢便如释重负的拍了拍胸脯。

“妈,你胡说什么呢?”宝钗佯装红脸打断了薛姨妈的疯言疯语,内心却是冷笑不已,想将自己送与北静王做妾?也要看有没有这个命。现在北静王府倒台,向来同北静王府有交的贾府可有一丝危机感?哦,他们当然不会有危机感,他们估计还沉浸在林如海是清白的不会拖累自身的欢喜中,若是皇帝够聪明还能给林如海一个看似尊贵却无实权的封号,一则安抚朝中忠臣之心,二来让贾府彻底陷入这才繁花似锦的美梦中。想到这,薛宝钗转了转杏眸柔声问道:“妈,元妃娘娘省亲时间是不是提前了?”若皇帝再聪明些该因对林家有愧便将恩泽至贾府,让元春提前省亲,如此一来就是贾家算是彻底陷入温柔富贵乡了,哪里还会想到其中暗藏杀机?

“你又如何得知?听你姨妈说估摸着十五娘娘便要回府省亲,不然该是二月才能回府。”薛姨妈坐在炕上将茶碗放下,打量了宝钗一方方开心地说道:“我儿如今也快十五了,到时候我请你姨妈替你寻一门好亲事,宝玉虽是个好的,但奈何一颗心全随林妹妹而去,而林姑娘……”

宝钗听后大惊,忙拉着薛姨妈问:“林妹妹如何?”

原来林家出事时,贾母曾连忙派贾琏回扬州欲将黛玉接回,估摸着至少借贾府保下敏儿这唯一的骨血,但不曾想,两月后只有贾琏独自返回,连紫鹃也留在林府。贾琏面对贾母只道是林妹妹不愿回,只愿同林府共存亡。贾母听后当即捶胸泪流满面,而王夫人看着跪在地上的贾琏,表情先是一阵欣慰,后听到贾母哭泣时才掩面假意擦去了眼角不存在的泪水。

宝钗素知王夫人不喜林妹妹,却不曾想竟到如此地步。更令她没想到的是,薛姨妈事后也夸林妹妹懂事没有随贾琏回贾府,若是一旦有牵连,贾府便是有窝藏罪犯之嫌。宝钗只是坐在小几子上静静听这两位说完,一人走到那落霞阁外,见哪里已许久没人打理了,特别是紫鹃一走这里便彻底成了不详之地。

宝钗走进见庭院的草木已然枯萎衰败在泥泞的土地中被雨水冲刷,零落四方。宝钗再也抑制不住内心无限的悲伤蹲下身子在雨里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

原来,原来,自己真的什么也做不了。

“钗儿?”薛宝钗回神见薛姨妈满脸哀伤,心不由一阵紧缩待她听完薛姨妈的话后,当即愣在当场。

“你林妹妹一纸将北静王告上御前,状纸上列举了北静王以权谋私污蔑你林姑父的细数罪状,一条条读完后惟愿已死已证清白,说着便于金銮殿上吐血身亡……钗儿!钗儿?!”

薛宝钗听后旋即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黑暗中林妹妹那似泣非泣的眼眸好似在流泪,泪水不一会便流成大江大河,几乎淹没了整个贾府,正要淹没梨香院时薛宝钗猛地惊醒,倚着墙板默默垂泪,

“残害忠良是洗脱不掉的!”苏公公没有打断少年的雄心壮志,无情的直指沈烨霖刻意忽略的事:“说着林海倒霉,说着是劫难,可促使这一切的不正是你们?果真是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这事情若再多几件,奴家也该自请回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