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人,一袭水波银线白色宫纱,乌黑的青丝挽成流云飞月髻,插着白玉簪,剪水的双眸顾盼间熠熠生辉,显得格外清丽脱俗。他们之前看见水神儒雅俊美、风神秀丽无双,还在奇怪云星为何半点没有他们的仙姿,如今终于知道,他们的确是一家子。只是——
“我的样子,怎么样?” 因爹娘说去九霄云殿要庄重,自己又不想太扎眼,所以在准备的一堆衣服里挑了件最素净的,也不知穿上好不好看……云星扯着衣袖皱起包子脸,美好的画风突然就变了。
刘玉衡猛地缓过神,感叹地摇摇头,“你这般女身的样子,看着怪叫人别扭的。”
事出反常必为妖,敖乐天觉得不对劲,坏笑着问云星:“你先说说,这是要去哪儿?”
云星咬了咬唇,挑眉道:“九霄云殿,相亲。”
……
偌大的宝殿,盘龙柱高耸入云望也望不到头,宫娥仙侍恭敬而立,这般金碧辉煌,才是天家威严。云星忍不住打量周围,心里想着那日定是被宫娥的只言片语所惑找错了方向,其实从南天门到九霄云殿并不远也不偏僻,想来天界的殿下是不会住在那里的。
她随爹娘走进殿中,向高高在上的天帝天后行了礼,上首传来一道浑厚的声音:“这就是云星吗?让本座和天后好好看看。”
云星垂着眼睑略微抬了抬头,又听到一道温柔如水的女声:“嗯,清丽可人,是个好孩子。只是可惜,水神有意退婚,倒让陛下与本座不知该如何了。”自水神风神携手向天帝陈情,关于洛湘府要退婚一事已经在天宫里传开了,天后嘴上说可惜,其实心里巴不得夜神的婚事黄了,省得有水神风神做助力,将来成为她儿的绊脚石。
“劳母神忧心。儿臣以为,父帝看重与水神仙上的情谊,方缔结婚约结秦晋之好,无论时间多长久,这份情谊总是不变的。儿臣身为父帝之子,愿为父帝延续这情谊,还望水神仙上不要嫌弃。”
这般如流水绵长的声音,云星听着有几分耳熟,偷偷看了眼,只见挨着天帝的下首站着个人——她一惊,“是他?”月桂树仙人!
风神听见她出声,不禁回头询问,云星赶紧摇摇头,她可不能让爹娘知道她私闯天界的事。这时,便听见他爹道:“陛下和夜神殿下的好意,我们夫妇心领了,只是小女确实一心向道。”
一心向道?云星暗自眨了眨眼,若是自己能有这般虔诚,她师父黄龙真人早就烧高香了。没想到,当着天帝天后的面,她爹夸起自家女儿来如此不谦虚。
“云星啊,你以为本座的长子如何?”水神风神退婚的态度坚决,天帝只好掉转方向另寻他法。
正暗自偷笑的云星突然被点名,赶紧稳住心神,不情愿又慢吞吞地抬起头,终于看清了高坐在上的天帝天后的样貌。
天帝看着要年长些,虽没有她爹遗世独立的儒雅俊美,但胜在五官俊毅、华贵威严,而天后则是雍容高贵、艳丽逼人。只是,他们身着金线织就的龙凤袍,金光璀璨的,有些刺眼就是了。然后,她将目光移向天帝长子,也就是那日的月桂树仙人,今日的夜神。
他身边没有那只似鹿非鹿的小兽,一身月白素袍站在金殿之上,虽仍是清清冷冷的,但看着倒比之前多了些与生俱来让人仰视的贵气。云星想,大概是知道他是天界大殿下才会有这种感官,但,他既然有如此高贵的身份,又为何独自待在僻静之所,看着那样落寞孤寂呢?她奇怪地皱了皱眉,忍不住仔细打量起来,不期然地,与对方的眼神交错在一处。
此时的夜神也在打量云星,事实上,从她一走进大殿,他就在看她,不管是她眼珠子乱转还是低头不语,原原本本的,看得一清二楚。他知道,父帝想拉拢水神,十分属意这桩婚事,也知道天后忌惮洛湘府将来成为他的助力,所以,他势必要顺父帝的心,逆天后的意。只是,望着那般清澈懵懂又带着好奇的眼神,他不禁有几分自惭形秽,如他的身份、如他的境地,无论是谁,都会委屈了。
“父帝母神,洛湘府既有意退婚,又何必强求。”殿上诸神都在等云星开口,突然横空插进一道傲慢自持的声音,“如此,反而委屈了兄长。”
云星循声看去,只见来人一身金羽甲胄,玉树容姿,立体分明的五官加上一双上挑的丹凤眼,却是说不尽的妩媚风流。他刚才说 ‘兄长’?云星下意识地转头看了眼夜神,然后恍然得瞪大眼睛,那他可不就是传闻中的六界第一美男——天界二殿下!果然,来天界相亲是来对了。
眼前的人,一袭水波银线白色宫纱,乌黑的青丝挽成流云飞月髻,插着白玉簪,剪水的双眸顾盼间熠熠生辉,显得格外清丽脱俗。他们之前看见水神儒雅俊美、风神秀丽无双,还在奇怪云星为何半点没有他们的仙姿,如今终于知道,他们的确是一家子。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