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云星幸灾乐祸道:“哎呀锦觅,火神的宝物可不是谁都能欣赏的,快快收起来吧。”
锦觅只好叹着气把东西重新收回绣袋,本想着能把这些糟心的玩意换出去,谁知道凤凰的东西这么不受待见。
坐在对面的鎏英倒是捧场道:“锦觅,凤兄给的自然都是好东西,就是别人不识货。”
识货也没人敢要啊……旁观的润玉无奈地摇了摇头,虽是西海的龙女刁蛮,但这般恫吓到底是失了天家气度,反而让东海在其他三海面前不好交代了。
眼见殿上的气氛冷寂,未免让其他水族散仙们看笑话,他含着笑意,清朗道:“敖泇公主莫要难过,非是星儿舍不得几颗果子,而是那仙果乃父帝与镇元大仙恭贺玄门法会之物,几位仙长爱惜星儿才转赠于她,实在不好随便再给别人。”
润玉的口才还真是了得,明明是她厚着脸皮划拉来的东西,偏从他嘴里说出了意义重大的感觉。云星正觉得好笑,却又听他道:“本神与星儿的几位朋友都甚是投缘,承蒙邀请,初入东海,便以灵力代仙果赠予四海的几位龙子龙女,聊表心意。”
“润……”云星刚要开口,见他摇头,也只好将到了嘴边话咽了回去,眼睁睁地看着他运起灵力,渡给敖泇五百年灵力,随后是敖湉、敖沁、敖沣。
这一出手,就是两千年灵力。即便是西海惹事在先,水神的两个女儿亦有以大欺小之嫌,但满堂宾客谁看不出来,夜神这是顾全东海,为未婚妻善后呢。
夜神果然好气度……这番举动,不由得赢得了四海龙族和一众水族的好感。
之后,在敖春的极力卖笑和东海的热情招待下,婚宴总算又恢复了热闹。
不过,刘玉衡和敖乐天是坐不住的,一会儿功夫,他们给云霞兽脖子上套上避水珠,再加上牛魔王的避水金睛兽,打算去畅游东海。锦觅和敖念香被撺掇着也坐不住了,但云星要陪着润玉便没有去。
“星儿,你去玩吧,不必非要陪我。”
云星紧了紧他的胳膊,摇摇头道:“如今六界四海仰慕你的人多了,我可不放心留你一个人。”
被她这般缠磨,润玉只觉得心里温暖又熨贴,因为彦佑久不现身的些许烦躁也被抚平了。他其实并不喜东海的婚宴,大红的喜服太过刺眼,就像他讨厌红鲤鱼一样,也十分厌憎如鲜血的红。但他既然来了东海,便不能白来这一趟。
敛去眼中的笑容,清明的眸光再次环看殿上,彦佑狡猾,却并非反口的小人,他说要来定然不会不到……润玉阖目催动神识,开始感应龙宫中的每一处,须臾之后,倏地睁开了眼。
然后,看向了正走向龙王的敖听心,传密音道:“听心公主,可否请你帮我个忙。”
待敖听心悄然出了大殿,回过神的润玉却正好看见固城王世子在向云星敬酒。
“我敬云星仙上一杯。”
翼魄来东海,其实就是为了见云星的。他曾化身为蛇跟她到了天宫,听见有人与她说双头黑蛇是大凶之兆会断命数,今日相见,就想知道,她能不能认出自己,又或是再见到自己的真身,会不会拔剑相向。
云星自然不知道翼魄心中所想,只是得这固城王世子说话的声音有些熟悉,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不过见他脸色泛红,便知是不胜酒力,不免劝道:“翼魄世子,这玉液琼浆虽是味道甘甜,但后劲大,还是不宜多饮。”
翼魄:“……”听话地放下了杯子。
连固城王都说他儿子喜怒无常,这是怎么了,竟然会听云星的话!旁边的鎏英惊奇地在他们之间看了个来回,难道他们之前认识?本有心想问问,见有水族向夜神敬酒,也只好作罢。
“夜神殿下,小仙钱塘水君白洹。敢问殿下,这腕上的可是先天至宝人鱼泪?”众水族相继敬酒,突然有个声音插进来。
只怪他那眼拙的二儿子,之前没认出访游钱塘的夜神和水神嫡女,妄动干戈,闯下了大祸。钱塘君这才搜肠刮肚,想找个由头探探大殿下的态度。
原来他就是钱塘水君,犹记得当日伤了云星的白袍水将就是白鲟一族的。润玉见他有试探之意,神色不变道:“看来钱塘君识得本神之物,不知可否说说它的来历?”
白洹看不出夜神是喜是怒,只好小心应对:“这串鲛珠,小仙倒是见过,似乎是出自太湖……”
只是话未说完,破空一块石头打来,正中他的嘴——可怜白洹也是上了年纪的人,被这么一砸,门牙都松动了几颗。
“拿走,都拿走!”敖泇哭着跑回到西海龙王身边,可把敖闰给心疼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