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这一家子的事呀……云星兀自感叹,一抬头,发现站在对面的旭凤不大对劲,不仅绷着张脸,而且看润玉的眼神也不友好。比起他和天后,反而她爹娘看起来相当平静,既没有激愤也没有鄙夷,仿佛天帝昭然若揭的心思对他们没有半点影响。若真能如此,那是最好不过,其实云星一直觉得他爹就应该忘了花神,好好跟她娘过日子才是正经。
“云星,你看凤凰是不是在对大殿瞪眼睛呀?怎么天帝纳妃,他俩跟两只斗鸡似的。”锦觅凑上前,拉了拉云星的衣袖。
云星回过神看了看他们,倒真有几分剑拔弩张的样子。不过,她说了十天不跟润玉说话,就算想问也只能忍着,不然就输了。这些天他们都是用眼神交流,实在有必要的话要说,就写字条拴在魇兽的脖子上。才短短几日,都把魇兽累瘦了。
所以,不是天塌下来的事,她是不会开口的。云星安抚锦觅道:“他们是亲兄弟,能有什么事。”
“那好吧,反正他们总不会打起来~”锦觅舒了口气,又问:“对了云星,我刚才听见有人说,这位莲蕊侧妃跟我长得有点像,而且特别神似我娘,是不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现在天界都在议论此事,但云星却不想锦觅受风言风语的影响,毕竟她也再三跟爹娘保证过不会提起先花神的过往。“哎呀,人有相似,她的真身也是莲花,跟你娘差不多,不过是有些神仙爱乱说话罢了。所谓谣言止于智者,我们这么聪明,自然不会跟他们一般见识了,对吧?”
锦觅想了想,忙不迭地点点头。
侧妃典礼后,云星和锦觅嫌人多挤得慌,特地快走几步先出了九霄云。待等润玉和旭凤出来,直到众仙都散去,也没看见他们的身影。
……
九曲玉桥上空荡荡的,正是左右无人。
旭凤并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父帝宫中金莲为大殿所赠,后其幻化出人身,不仅得以位列仙班更被父帝纳为侧妃。大殿以为,这短短时日,为何会发生这许多事?”
润玉负手而立,神情淡然道:“世间万物讲的是机缘,金莲长在天山吸收日月精华,又在我宫中滋养日久,也说不准到了父帝那里就脱胎换骨了。”
好一句脱胎换骨……旭凤嘲弄地扯了扯嘴角,“机缘从何而来,若非莲蕊长得像锦觅又是莲花真身,怎会那般神似先花神!大殿,你以为我不知,要点化草木成仙需施以精血为引,我到你的璇玑宫见锦觅时,发现你的魇兽曾咬伤过她!”
比起旭凤的着恼,润玉依旧云淡风轻,“这或许都是巧合……即便不是巧合,你又能如何?与我一道去父帝面前分辩?”
“你明知我不会。我想问的,不过是你要干什么,莫不是要与母神作对?”这大概是唯一的答案,只是旭凤不明白,母神虽苛责,但润玉向来乖顺,不曾反抗违逆,为何突然像变了个人。
对他自己而言,父帝纳莲蕊为妃并不单单是让母神心里不痛快,更事关他和锦觅的未来。他几次恳请父帝做主成全他和锦觅,但都不能如愿,就算母神与先花神曾经不睦,为何连父帝都不肯答应。如今,父帝纳了与锦觅有些相像的女子为妃,碍于颜面和众仙的议论,便更不会答允了。
其实,有些事不必问得太清楚,从来都是心里明白就好。润玉打量着他的神情,却别开眼去望向天边彩云,“旭凤,你只要知道,无论发生何事,我们的兄弟之情总不会变的。”
听了此言,旭凤气闷道:“大殿还是信不过我,既然你不说,我也懒得再问。只是你若再行他事,能顾念到我和锦觅,我就感激不尽了。”说完,他便拂袖离去。
看着旭凤走远,润玉独自静立桥上,忽然道:“星儿,你出来吧。”
等了片刻,周围弱风拂过幻化而成的花草树木,却不见任何动静。
润玉转身看向半空中隐在彩云当中最圆胖好看的一朵,含笑轻柔地弯了弯嘴角,“星儿,是我错了,不该勉强你,下来……”
因为担心他和旭凤会打起来的云星本来打死都不肯现身的,但听到他认错,反而没了脾气,只剩下以胜利者的姿态笑盈盈旋身出现,飘落到他面前。“我赢了~”
润玉无奈地摇摇头,“你呀,惯是这般小孩子心性。”
云星羞赧地挤进他怀中,撒娇道:“你可是众仙眼中最最温和良善的夜神殿下,让一让我又何妨~”
是啊,他对星儿愿倾其所有,自然也心甘情愿让着她,只是,她是否也能对他宽容些……润玉环住云星,在她耳边轻问:“星儿,刚才旭凤所说,你可会怪我?”
天帝这一家子的事呀……云星兀自感叹,一抬头,发现站在对面的旭凤不大对劲,不仅绷着张脸,而且看润玉的眼神也不友好。比起他和天后,反而她爹娘看起来相当平静,既没有激愤也没有鄙夷,仿佛天帝昭然若揭的心思对他们没有半点影响。若真能如此,那是最好不过,其实云星一直觉得他爹就应该忘了花神,好好跟她娘过日子才是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