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恩主她……”
得知润玉要用血灵子的簌离不顾重伤也不顾鼠仙和彦佑的劝阻执意前来,虚弱地撑着门边,求道:“鲤儿,娘就算用自己的命换云星的命也心甘情愿,你不要干傻事,娘怎忍心眼睁睁看你断送仙寿……”
此情此景,黄龙叹道:“还是等等水神和风神……”
锦觅:“不用不用,我愿意,可以用我的仙寿换云星的!”
润玉闭了闭眼,他一心想救星儿,不愿再被多余的外事所扰,双指猛然划开了腕上筋脉,运起精元注入到血滴中——“开始!”他沉声道。
事已至此,玉鼎与黄龙只好合力开启乾坤鼎,只是稍一打开,里面的元神顷刻四散而出,杨婵立时催动宝莲灯,让溃散的元神一点点重聚。
待第一道精血注入,将将化出云星形貌虚散的元神渐渐稳定下来,润玉惊喜地睁了睁眼,有种喜极而泣的冲动。但他不敢耽搁,又赶紧划开第二道筋脉,运出精血注入,紧接着第三道、第四道、第五道……
一道道的精血流出体内,仿佛要被抽干的无力以及元神撕裂般的痛楚已让他快要坚持不住,但他仍是咬紧牙关,强撑一口气注入最后一道精血。
玉鼎捏着羊尾须瞪着绿豆眼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然后招手道:“差不多了,用宝莲灯让元神与身体相容。”
在众人希冀的注视下,宝莲灯将元神引渡着慢慢下沉,最后,与云星的身体融合在了一起。
终是把云星救回来了,杨婵松了口气,却不敢收了宝莲灯,忙问:“真人,我记得以前,我二哥和哮天犬复生时还要转圈的。”
“对对,还要左右各转上七七四十九圈。”玉鼎一拍脑门,“这岁数大,记性就差了。”
润玉:“仙长……星儿何时能醒……”
不等玉鼎开口,眼见夜神面色惨白虚弱不堪,敖听心宽慰道:“上次杨戬帮我复生,形神分离日久,待元神归体也是沉睡了一阵子才醒来。夜神还是先养好身子,以免让洞庭君担忧,我等自会看护好云星。”
“如此……润玉在此拜谢……诸位全力相救星儿的大恩……润玉必铭记在心。”
待行过叩拜大礼,看着云星被送回房,多日来六神无主的心才终于归了位。只是尽管失血过多、精力不济,润玉却深知,还不是他能休息的时候。
客房中,亲自安置好生母的润玉看着她满是心疼的神情,无奈地叹了口气,
“母亲,只要星儿无事,孩儿就一切都好,望母亲能体谅孩儿之心,不必过分担忧。”宽慰完母亲,他正待离去,却还是叮嘱地开了口:
“六界关于太湖龙鱼族的传闻,我知是母亲让彦佑传出的消息。只是玄门向来不问六界俗事,此番回护之情皆因星儿之故,切不可再借此庇护行对抗天界之事。太湖、洞庭之仇自有孩儿,母亲就不要管了。”
说完,他兀自起身,留下鼠仙、彦佑照料,便出了房门。
……
天鼓阵阵,沉寂多时的天宫又人声鼎沸起来,众仙如同商量好一般,齐聚九霄云殿。
而水神风神更是协所部众仙及四海龙王上殿,要为女儿及惨死的洞庭水族讨个公道!
天帝被迫上朝,端坐大殿之上,看着来势汹汹的水神风神,却威严又平和道:“洛霖、临秀,你们终于肯见本座了。既然来了,又事关天后与云星,即便算是我们的家事,也不妨在这大殿之上寻个解决之法。”
天帝毕竟是天帝,细思数日已有几分成算,是以才能这般不痛不痒的宣之于口。他言下之意,不仅表明天界公正严明的立场,更意指水神风神多日避而不见,有激化事态另有所谋之嫌,并非他推脱不管。且此等家事本不应劳师动众,但仍愿意当众分说,以表公心和对水神风神尊重。
“陛下竟然说是家事!”水神清冷地抬眼看向高座的天帝,岂容他三言两语将大事化小,“天后母仪六界,先后对太湖、洞庭枉动杀戮,我水族生灵何辜!我女云星为救洞庭水族更是无辜殒命,天后造下此等恶业,震惊六界,陛下的一句家事,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天帝义正言辞:“洞庭之事,天后若有罪,本座决不姑息!但是洛霖,你我数万年的情谊,又将结亲成为一家,云星身死魂不附体,本座甚是痛心,也知你们夫妇怒极非常,是以本座自然要先给你们和云星一个交代。”
风神冷笑一声,扬声道:“陛下说是家事,想必是已知晓洞庭君便是夜神之母,天后在洞庭大开杀戒,焉知不是陛下纵容之过?陛下要给我洛湘府一个交代,又该如何对夜神交代!”
“殿下,恩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