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干什么!”即使是魇兽,云星也不好意思面对。
魇兽歪着头,忽然欢实地叫了声,鹿角伸长开去吐了一个蓝色透明的光球。
“可见梦?”云星好奇地往前凑了凑,待看清里面映出的是她和润玉昨夜的缠绵,顿时羞红了脸,挥着手将那光球给打破了。“你呀你……”她追着它要打,却迎面撞上了回来的润玉。
“怎么了?”不知她为何恼了,润玉上前环抱住背对着他不肯说话的云星。
云星缩了缩脖子,躲着耳边清浅的呼吸,嗔道:“你……你也不管管魇兽,它定是吃了你昨夜的梦境!”
润玉被她说得一愣,握拳掩着嘴涩然得轻咳一声。即便是自己大意了,但他心头甜蜜,忍不住牵起唇角,“星儿,你还在害羞吗?”
“你……”云星回身瞪他,哼道:“我不理你了!”
润玉拉着她却不放手,对他而言,已经做了的事半分也不会后悔,且他们的大婚在即,他又不是真不懂变通的呆子。
“星儿,不生我的气可好?”他抱着她哄道,张手现出那片半月形的龙鳞送到她眼前。
云星惊喜地拿起来翻看,“它怎么回来的?”
“它本是我身上之物,自然唾手可得,但也只有你才能拥有它。”润玉一边温言软语一边在她额间印下一吻。“好了,不闹了,我带你去见旭凤。”
他拉着云星,嗔了眼魇兽将它挥退,便去了栖梧宫。
自从废天后被押进毗娑牢狱、火神被禁足,天宫中的风向已然大变。云星这次上天发现,那些仙侍仙娥礼数变得十分周全,以前或有应付或有装作看不见的,而今都恨不得绕路也要凑到前来请安。
捧高踩低不是凡间的专利,这天上尤甚。就连栖梧宫的了听飞絮看见她和润玉,态度都比往常恭顺了许多,虽然他们眼中尽是幽怨,但却不敢怠慢,将他们引到了旭凤所在的洗尘殿。
许久不见,旭凤看到全须全影的云星,心中的愧疚总算减了几分。当初他在魔界卞城王府找到鎏英和奇鸢时,已知晓母神之过,只是到底不曾亲眼所见又有母神重伤,才不知轻重带兵围了灌江口。但当他看见洞庭浮尸千里、云星形魂具散以及兄长要自行了断时,尽管再不愿面对,也不得不承认他母神的杀戮之重。
不过短短数日,已有种恍然再世的感觉。旭凤弯了弯嘴角,“云星能康健,甚好,恭喜大殿了。”
“二殿客气,我这次前来,是有事相求。”润玉向他说起云星腕上的黑骨链,又道:“这死灵之物惧火,烦请二殿帮星儿消除。”
比起之前的针锋相对城府深沉,旭凤诧异地打量起润玉,觉得他今日仿佛有些不同,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如沐春风。他想问‘大殿是否遇上了什么好事,为何这般喜上眉梢’,但张了张嘴,也只是点头说:“好,我自当尽力。”
云星坐在蒲团上,一边单手托着下巴一边将手腕伸了出去,可笑地看着眼前的兄弟俩一口一个‘大殿’、‘二殿’的叫着,感觉他们其实各自心中的怨气都已经散了,只不过都拉不下脸说句软话和好罢了。
但,即便是看出来了,她也不愿多嘴劝和。待旭凤用灵力烧尽她腕上的黑骨头,两人便告辞离去。
回璇玑宫的路上,想起临走时润玉对死凤凰说的话,云星却有些不解。“润玉,你为何要对死凤凰说会向天帝求情,解了他的禁足并重掌五方天将?且不说天帝会不会答应,我觉得让那死凤凰多静心几日才能长记性!”
润玉却是笑了笑,“天后被废一事,父帝对我早生忌惮,他定会想办法制衡。旭凤本就不会被禁足太久,不过是为了安抚玄门的权宜之计。与其让父帝表现父子情深,倒不如我们大度一些。”
“那……”云星歪着头想了想,“照你这么说,我是不是要劝我爹允了死凤凰和锦觅的婚事,这样他不就站在你这边了吗?”
“你呀!”也只有星儿,凡事都会为他着想。润玉心有所感地将她拥进怀中,“星儿,我不要你为这些事烦心。水神仙上不愿锦觅与旭凤来往,我们更不必强求,况且父帝绝不愿这种情况发生。不过,只要旭凤心中念着锦觅,他就不会答应父帝与任一方势力联姻,于我们也无坏处就是了。”
原来是这样,这么看的话,像锦觅现在这样没心没肺的,不是刚刚好吗?至于死凤凰会不会闹心,那就是他的事了~
“我们回去吧。”润玉在她耳边道。
云星点了点头,两人手挽着手正要走上一道玉桥,不想身后有仙侍小跑地追上来叫住了他们。
“你看我干什么!”即使是魇兽,云星也不好意思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