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大乱,盗取御魂鼎定是要放出穷奇为祸,殿下可有想过,陛下何以要舍本逐末?”燎原君随着旭凤走到案前,“夜神婚宴之举实为不妥,他能陈兵捉拿固城王世子,难保他日不会兵变夺位。”
“住口,不得妄言!”旭凤哐地放下茶杯大声斥责。
燎原君却是不服,“殿下禁足多日,五方神将府中不知被夜神安插了多少人,如今连破军都听他调遣,殿下难道真的打算将天帝之位拱手相让?”
“润玉智计权谋皆在我之上,如今水族、鸟族尽数臣服,天界文臣武将亦大都心向于他,大局已定,我又何必再挑起事端做无谓之争。”旭凤舒了口气,清明地看向燎原君,“我本无意天帝之位且润玉比我更适合担起六界之责,只要他不弑父夺位,我定会臣服于他。”
燎原君:“殿下若不争,属下自当遵从。不过,殿下以为,夜神真的不会吗?”
“我从前总以为父帝母神作为六界主宰永远都不会错,如今再看……” 旭凤苦笑地摇了摇头,“父帝处事大失人心,润玉已众望所归,他又何必多此一举。好了,不说这些了,璇玑宫那边的情况如何?”
燎原君撇了撇嘴,“殿下是想问锦觅仙上吧?水神风神回了洛湘府,留她在璇玑宫陪云星仙上。听说夜神一直在星辰宫还要亲自布星挂夜,想来今晚只有她二人为伴了。”
凡间常言洞房花烛夜好比小登科,这大喜的日子,他那兄长竟然让新婚妻子独守空房……旭凤虽知这种时候幸灾乐祸不厚道,但难得云星吃排头倒大霉,他可是通体舒畅满心欢喜。
“那朵云被润玉宠坏了才这般肆意妄为。”旭凤一边嗤笑一边感叹:“只怕大殿独自生闷气也舍不得说她,她却连自己的错处都不知。得妻如此,可有的头疼了!”
燎原君无语的看着自家殿下,实在不知他的得意从何而来。那云星虽是任性但到底知情识趣与夜神情投意合,总好过锦觅那般没心没肺。水神的两个女儿都够一言难尽的,说不准夜神与他家殿下谁更头疼……
……
第二日,璇玑宫。
被晾了一宿的云星实在心里难受,看着锦觅特地给她做的鲜花饼一口也吃不下。
昨日爹娘轮番对她说教一翻,她知道自己错了,不该对毁了她大婚的翼魄心慈手软。但放都放了,她巴巴跑去星辰宫找润玉认错,可他不仅不见她还让邝辰把她拦在殿外,又整夜不归,是不是真打算不理她了!
新婚之夜成了这般,越想越生气,她噌地一下站起来。
“云星,你不吃饭干什么去呀!”锦觅追着她出了泽香殿,不想在前院迎面撞上了赶来的彦佑。“扑哧君,你怎么来了?”
“你以为我想来呀。”彦佑没好气地翻翻眼睛,对上怒气冲冲的云星,先是叹了口气,然后酸道:“干娘也真是,有什么好不放心的,我看云星好得很,倒是大殿当众丢了那么大的脸,这会儿是不是还没起呢?”
云星抿着嘴,瞪着嬉皮笑脸讽刺她的破蛇,冲口道:“我爹娘已经说过我了,你又何必再来找茬!”
彦佑本就因干娘眼中只有润玉心有怨气,云星这般对他发火,他也没忍着:“水神风神责备你也是应该的,要不是润玉损了半数仙寿帮你重塑元神,你怎能醒过来,可你又是怎么回报他的!”
“扑哧君……”锦觅拽了拽他的袖子,“夜神殿下不让我们说的……”
彦佑挣出衣袖,不管不顾地瞥了眼云星,赌气道:“润玉骨子里最是杀伐果决,唯独对她百依百顺,我是看不过眼才……”
此时,本是来看锦觅的旭凤听见争吵,疾步上前揪住彦佑,“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大殿只剩下一半的仙寿了?!”
自知惹了麻烦的彦佑赶紧闭嘴却还是点了点头,旭凤被惊得有些难以置信,他那兄长的玲珑心思七拐八绕,原来实打实的真心都用在云星一个人身上了!
“他怎么……他为什么不告诉我……”
“云星,你别着急呀。”锦觅见妹妹不堪打击的样子,赶紧握住她的手,“我听玉鼎真人说,夜神殿下位列上神,即使你们各自有一半仙寿,也可以活很久很久。”
“很久是多久?”彦佑闲闲地叹了口气,“反正沧海桑田,是没法与天同寿喽~”
“扑哧君!”锦觅不想让他再气云星,赶紧推他走。
彦佑虽最是讨厌,但旭凤以为,他说云星的话很是在理。云星身为水神嫡女又是玄门最小的三代弟子,六界之内任她无法无天惯了,往日里只有她骂别人,被娇纵地实在是不知好歹。
“云星,大殿不对你说的又何止这一桩。他等了你几千年,你可知,为了你们的婚约他早已立下同心誓,你殒命之时,他甚至要自毁元神与你共赴鸿蒙!”
“魔界大乱,盗取御魂鼎定是要放出穷奇为祸,殿下可有想过,陛下何以要舍本逐末?”燎原君随着旭凤走到案前,“夜神婚宴之举实为不妥,他能陈兵捉拿固城王世子,难保他日不会兵变夺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