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洗完,出来还不消停,赤裸裸坐在桌子边叫解雨臣:“小九爷,我一只手不太好使,能不能帮个忙?”

解雨臣困得要死,只想快快打发了他,直接走过去拿了酒精棉去帮黑瞎子消毒,轻轻扫过伤口,又将药粉撒上去,最后用绷带缠裹,不松不紧,动作相当娴熟。

他们这种人,说得好听了称一声爷,其实做的不外乎是刀口舔血的营生,总是伤的时候多,好的时候少。论起处理外伤的手法,远比绝大多数医生的技术还要好。

解雨臣站在那里,俯身低着头给黑瞎子包裹肩膀的伤口,神态专注,手指动得迅速而灵巧。

黑瞎子侧目瞧着他,睫毛的投影在灯下分外清晰,人凑得很近,近到呼吸间能闻见彼此身上同一种沐浴露的细微香气。

黑瞎子一闲就不老实,暗搓搓的耍起了流氓,视线顺着解雨臣睡袍宽松的领口往里瞟。能看到一小片胸膛:真的白,还瘦。

解雨臣的身体和黑瞎子有挺大区别。前者的线条流畅优美,肌肉柔韧舒展,又不显突兀;后者要健壮许多,强悍硬实,充满了力量感。

黑瞎子瞧得心里直叹气:解家的伙食看上去不行啊。

解雨臣忙活完了,又靠回床头,眼皮都懒得抬了:“剩下的好弄,黑爷自己来吧。”

黑瞎子莫名很欢乐:“好说好说。”

静默了一会儿,黑瞎子听到解雨臣说:“等下我叫解家的车送……”

话说到一半没有了。黑瞎子转头去看,却见解雨臣竟然就那么睡着了,手机屏幕还亮着,从手里滑出来悬在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