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蜷在角落里,单手支着岩壁跪在地上,低着头咳得撕心裂肺,指尖全死死扣入了石缝,看上去相当痛苦的样子。

黑瞎子的夜视能力极好,一个人的时候连手电都没打开,动作又悄无声息,以至于解雨臣没能立刻发现他——

他上去一招将人制住:“解雨臣,你倒不嫌累,生命不息心计不止是吧?”

解雨臣在黑瞎子碰到他的刹那,条件反射般挣了一下,没挣开,也就顾不得再挣,只是偏过头,用另一只手掩住唇,压抑的咳嗽着。

黑瞎子掐着他的下颌强行逼他转回脸,视线扫过去,自己先被震住了:小孩的眼睛鼻子通红,瞧着又惨又委屈。

他比解雨臣还受惊吓,当即松了手,被他捏过的皮肤上留下了两抹淡红的指痕。他心说糟了,劲没收好,赶紧上手去给人揉了揉。

解雨臣古怪的望了他一眼,说不出话,还在止不住的咳。

他一早清楚,就算把血涂到岔路上,也骗不了多久,反而更可能因为做了手脚激怒黑瞎子——可是他的嗓子实在受不住了,他太需要创造一点独处的空隙来缓解,无论如何都不愿让人看到他如此狼狈的一面。

黑瞎子发觉一切的速度比他预计的要快,费的心思并未替他争取到足够的时间。嗓子依然极度难受,即使拼命在忍,也无法掩饰彻底。

黑瞎子有点慌了,拧亮手电,拿出水壶喂小孩喝了一口:“觉得冤枉你说话,自己躲这哭有什么用?”

由于学戏,解雨臣的嗓子,平时保护得特别小心,鲜少损伤,但只要伤了,就必得以清润药物滋养,光喝水是不行的。不过在地下计较不了这些,温水过喉,聊胜于无。

他断断续续的咳,嗓音变得嘶哑:“你想多了,我从八岁起就没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