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秀秀也是通透之人,见她花姐不想谈,便没再追问,只是道:“你最近忙,可能没注意眼镜铺的消息,好像是黑瞎子仇家趁着人不在,常去闹事,你这么多的租子交来,未免冤枉了。”
“……霍家的地盘还有人闹?”
解雨臣是真没关注到眼镜铺的动向,黑瞎子让他帮着交钱,他就交钱,倒没想着去进一步了解。
“地盘没有用,那块地租出去了,霍家就不管了。”霍秀秀往沙发里一窝,完全放飞自我的舒适度,“何况黑瞎子连房租都拖欠,奶奶哪还能派人给他站岗呐?”
黑瞎子没和他提那么多事。回北京以后,扣完房租把余款拨到对方账户的时候,他曾试图知会一声,然而一直联系不上,现下碰到棘手的情况,连问都没法问。
解雨臣按着眉心想了想,从钱夹中抽出一张卡:“这样吧,里面的钱刚好够一年,算我租过来,期间就先把那块地划给解家?”
钱是解雨臣自己的钱。花着自己的钱,把惹了一大堆麻烦的眼镜铺归到解家名下,日后还得出人出力,费着心神保全——
花姐是冤大头吗?
霍秀秀努力忍住没吐出内心的槽,默默将那三个字等量替换作好听的词,竖着大拇指夸:“慈善家!”
解雨臣一向冷漠,与解家无关的闲事从来不沾。自己也清楚这个决定违背了一贯的处世风格,秀秀出言一逗,他就笑了:“别瞎掰,是我欠的人情,正好还了。”
“成交!咱们即刻生效呀,铺子已经是你的了!”即便不管,那块地占着霍家的名头都嫌烦,有人愿意领走,实在求之不得呢!
仿佛生怕他反悔,霍秀秀收起卡,就小跑着离开了解家。
解雨臣非常疲倦,独自阖目坐了一分钟,又伸手自桌上一摞文件里拿出一本翻阅——是真的不能停:地下的地上的,黑的白的……解家的营生无限庞杂,千头万绪最终汇成一条线,握在当家一人的掌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