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知被排挤在最外面,他个头不够,视线被前边的人墙遮挡住,解雨臣又死咬着没发出半点声响,连猜都猜不明白里头到底怎么了。

有个伙计憋得满脸通红,解知就在背后踹了人一脚,撒着气怼:“你哭什么哭?是不是男人啊?”

那个伙计登时就不干了,哽咽着叫唤:“我怎么不是男人了?你没听过歌里面唱的吗?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你他妈读书少!一边呆着去!”

解雨臣窝在那听得清清楚楚,没忍住就笑了一声,不慎牵动痛处,疼得直吸气。

黑瞎子回头就骂人:“诚心的是不是?他这样你们还逗他?!”

伙计瞧着解当家疼,自知刚才拌的那两句嘴显得特别不懂事,蔫头耷脑地默了。

黑瞎子复调过来数落小孩:“我说解雨臣,你就不能安分点?少搭理他们不行吗?!”

“……”解雨臣一晚上总感觉黑瞎子怪怪的:弄不准为什么,就是好像看他不顺眼、对他厌烦得够呛,但是又没有刻意为难。

他琢磨不明白,也不想去触怒黑瞎子,索性没作声。

黑瞎子瞅着小孩眉间的血污碍眼,伸手擦拭了两下。解雨臣扬眸看看他,忽然眼神一斜转向了门口紧张无措的伙计,露出个挺漂亮的笑容:“没事儿,我不疼。”

黑瞎子连骂都懒得骂了,没好气地在人脸上掐了一回:“他们更不疼,用不着你安慰。”

“……”解雨臣着实替自己冤得慌,不理解黑瞎子干吗一直找他的茬:他寻思好一会儿了,真不知道是哪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