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他引导、诱哄、孜孜不倦地说服。然而这个小孩是解当家,每一次作为解雨臣时能交付给他的信赖,都会在下一刻念及自己当家身份的时候全盘遗弃。

双方的耐心都在那一场场漫长的拉锯之间消磨殆尽。他之前总以为小孩不肯好好用心,现在听说了那么多光荣事迹,再回头审视,倒是他逼解雨臣逼得太急太紧了。

伙计是坦白了,可黑瞎子丝毫从宽的意思也没有,冷眼盯着他们就道:“这些话之前怎么没人说?”

“解当家说他是还您的人情,都是小事,嘱咐我们不用特意跟您提……我们觉得,都是好事,对咱们又没损害,不和您说也没事……”伙计自己讲着都心塞,早说了多好啊,解当家就不至于一片心血白扔了,还蒙受了天大的委屈。

黑瞎子听得直想骂人:

操!那照着解雨臣的逻辑,这会儿走人就是估摸着人情还够了,不打算陪他玩了——那可不行!自己瞧上的人,还能让他跑了?

黑瞎子先前老是以为这帮崽子属于解当家的颜粉,眼下算彻悟了:他们都是自己一个个挑出来栽培的,忠心耿耿,对外人的排斥度极高,如果不是真得了解雨臣的诸多关照,也不可能死心塌地到解雨臣说什么就服从什么,连他都敢瞒。

中午得知小孩走了,黑瞎子虽然也记挂,但是内心相信解雨臣的理智,想法更偏向于解家有什么事需要去忙所以未能来及与他打招呼;结果伙计们抖了一下午猛料,黑瞎子感觉事情要遭——

伙计什么时候都能教训,解当家却不是想什么时候找就什么时候找的。

他摸着口袋就要抄手机打电话,手抓了个空,才想起来落在哑巴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