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真是可惜了他的手艺,屋里没人,小孩不知道在哪忙活,这个点还没回来休息。

老宅里有不少伙计,黑瞎子毕竟是自己摸进来的,总不好满宅子乱晃。他想,别管解雨臣在哪、在干什么,反正早晚得要回屋睡觉,他待在这守株待兔就行了。

干等挺无聊的,他在屋里转了转,看见解雨臣的手机扔在床头,脑中划过了一个闪念,抬手按亮了,就见他的一串未接来电挂在那,显然还是未读状态。

黑瞎子释然地叹了口气:小孩不是不接他电话,是没接着他电话——他就觉得那类小心眼耍性子的事,不符合解当家的作风。

他没再多动,把手机放回去,坐到了床边。

巧了,这位置恰好能够到桌子的一角,他的视线一挪就被桌上的药瓶吸引——和周围的秩序感截然不同,看样子药瓶本来不该搁在那里,倒像是随手拿过后没顾得收的。

黑瞎子凑近瞄了一眼,是消炎止疼类的药物,盖子都是松的,显然解雨臣吃这个玩意时处于一种仓促的状态下……他很疼?

黑瞎子心情复杂。

这一等就等到了凌晨两点半,门口才传来动静。

黑瞎子瞧见小孩进了门,没有去浴室也没有往屋里走,而是做了一个相当奇怪的举动:他合上门板,手按着把手,侧着身子垂下头滑坐在门口,就那样坐了好一会儿,也没有注意到黑瞎子的存在。

解当家从不示弱,黑瞎子起初没搞明白他在做什么,竟然就静静地观望了半响,最后解雨臣无意识地仰了下头,才偶然发现了床前的黑瞎子。

理论上来讲,床的位置比较靠内,并不是直对着房门,一般人觉察不到还算正常,但解雨臣的警觉度不该这么低——

黑瞎子止不住有点忧心了:他在这小孩没发现就罢了,可要是进了坏人怎么办?那么半天,想怎么对付解当家都绰绰有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