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起意难免仓促,解雨臣没拿捏准跨度,一步迈得大了,近乎就虚坐在了黑瞎子的胯间。角度太低了,不足以使他看清那道伤口,但是到了这个份上,他要是向后退,黑瞎子八成就不乐意了。

解雨臣略一犹豫,便直起上身,又往前凑了凑,搭在黑瞎子肩头的那只手轻轻下压,让人尽量坐得矮一点。

黑瞎子会意,弯了腰给他腾出活动的空间,手上拥着人,忽然就感觉到了甜。被解雨臣蹭出的火星,倒因此汇成了一股暖意,漫至了心底。

刚挨上黑瞎子的那一霎,解雨臣的确乱了心神。然而维持这样双腿分开跪立的姿势要稍微费力一些,何况虚坐本就比坐或不坐都要累人,他一边控制着腿上的力气,一边留心着黑瞎子的伤处,一时真顾不得生什么旖旎的念头了。

解雨臣的年纪,最该是浮躁艳烈的,沾火就着还差不多,可他陷在如此暧昧热辣的情境下,偏将场面控出了温馨安定的意味,实在是令黑瞎子新鲜。

对他们这种人来说,一段刺激的性 事未必宝贵,乐子以及花样,总归有处可寻;而能够抚慰过整个精神世界的沉稳柔和,却是可遇不可求的奇珍——

在这一方面,解雨臣给了黑瞎子惊喜。

“好了,伤在愈合了,你精心点就没什么问题。”解雨臣放下手里的东西,便松了口气:黑瞎子这一回非常安分,出乎他的意料。

解家小孩是越相处越叫人舒心,黑瞎子瞅着他就喜欢,压根舍不得放手,按着他在自己身上坐实了,才道:“现在聊聊吧,你揣了一整晚的那件事。”仅仅一刹,情形就全变了样,两个人都毫无心理准备,竟同时愣了愣。

连黑瞎子也没有想到,解雨臣居然会乖乖地跳进他的圈套里——与想象中的差别太大了,他还以为依着小孩那么薄的脸皮,会死活不肯,跟他恼羞成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