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容悠悠醒来后,只见房间里已空无一人,谷子不知何时已经离开,而自己的身上盖了一个小毯子,戚容嘿嘿笑道:“嘿嘿,这捡来的便宜儿子还真是没有白养啊,当初没把他吃了真是个明智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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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子来找谢怜的时候,谢怜正和花城在吃饭,谢怜热情地招待他道:“哎,谷子,你来了,吃饭了么?来尝尝这道我做的怦然心动小炒菜。”

谷子看了一眼那菜黑漆漆的颜色,实在不明白哪里可以让人怦然心动,嘴上委婉拒道:“不用了,道长哥哥,我刚吃了饭过来的。”

谢怜有些可惜地道:“好吧,其实这次我做的有点多,我和三郎两人可能吃不完。”

一旁的花城却将吃得干干净净的碗递给谢怜道:“哥哥,我还想吃,我可以吃完的。”

谢怜的眼睛亮了亮,笑吟吟地去给花城盛第三碗,谷子想了想那黑暗料理的颜色和味道,又默默看了一眼面色如常甚至挂着点微笑的花城,心里闪过一个无数次佩服过却还是忍不住再次感叹的认识:不愧是血雨探花!绝境鬼王!

又想了想自家那位,怕是自己做的饭菜的味道稍微差点,都不可能让他把那吃人肉的毛病彻底戒了,虽然自己在其中也确实做了点手脚,但如果他做的是和谢怜一样的东西,怕是戚容宁愿选择吃人肉吧,毕竟如果都是一样的可怕味道,吃人肉起码他还有点心理上的满足。

谷子看着花城望向谢怜的眼神,却又突然明白,不是因为他是鬼王才吃得了谢怜做的饭,而是因为那是谢怜做的,所以他便百吃不厌。

想到这里,谷子不禁有些怅然若失,爹需要自己,只是因为自己可以把他伺候的很好,却不是因为自己这个人。

谢怜注意到他神情的落寞,温声问道:“谷子,你可是有什么心事?”

谷子犹豫了下,终还是开口道:“道长哥哥,你和红衣哥哥是那种关系么?”

谢怜没想到他会问自己的事,还问的这么直接,一时愣住,微微涨红了耳垂,不知道如何回答,花城倒是在一旁心情很好的样子,微微挑眉,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的反应。

谢怜假装咳嗽了下,斟酌着开口道:“恩如果你指的是道侣关系的话是的”

花城眼中的笑意简直要盛不下,嘴角弯起动人的弧度。

谷子却有些困惑地道:“道侣关系?我不知道是不是?什么是道侣关系?”

谢怜有些求助地看向花城,花城却笑得无辜,道:“他问的是哥哥,哥哥你看我做什么?”

谢怜无奈扶了下额:“咳咳,恩,就是两个人相约互相陪伴一生。”

谷子恍然道:“哦,那应该就是我指的意思,你们已经成亲了么?”

花城又挑了一下眉,十分好玩地看着谢怜,谢怜却感觉有点头大,他含糊着转了话题:“恩,算是吧,你问这些做什么?”

谷子小声道:“我只是想知道,你们都是男子也可以成亲么?而且你们一个是神官一个是鬼王?那个,我不是觉得你们这样不对,只是有些好奇?”

谢怜自然知道他没有恶意,不过看着他有些微红的脸颊,心中突然仿佛明白了些什么,他认真道:“两人相交,贵在心意互通,只要两人互相喜欢,又何须在意那诸多顾忌?性别、身份这些东西,哪里比得上两人相互喜欢的心意?”

谢怜说完,却突然感到一道灼灼的视线,这才想起花城还在这,他这一番话几乎相当于是另一种方式地在向他表白,谢怜连忙垂下了头,装作没有察觉的样子,花城却默默伸手握住了谢怜的手,叫了一声:“哥哥。”

谢怜顾忌着谷子还在这里,没有回应花城,却也没有挣脱花城的手。

谷子又怎会看不出两人之间流露的绵绵情意,心下却一片苦涩:两人相互喜欢便可无所顾忌,可前提是两人要互相喜欢才行啊,可他只敢偷偷的喜欢爹爹,而爹爹怕是也只拿自己当儿子吧。

他对谢怜努力笑了笑道:“谢谢道长哥哥,我明白了。”

说罢便要起身告辞,花城却不知从哪变出一本小册子,丢到他怀里,心情很好地笑着道:“这个送给你,你应该会有用。”

花城的眼里一向只有谢怜,自己虽然经常来做客,却也只是与谢怜交好,与花城并无深交,况且他小时候的记忆里经常有花城吊打戚容的景象,他对花城是有些畏惧的,而花城显然也对自己这个戚容身边的跟屁虫并无兴趣,是以现在花城会主动送自己东西,倒是让谷子很是意外。

意外归意外,谷子还是老老实实收下并认真地道了谢才离开。

戚容悠悠醒来后,只见房间里已空无一人,谷子不知何时已经离开,而自己的身上盖了一个小毯子,戚容嘿嘿笑道:“嘿嘿,这捡来的便宜儿子还真是没有白养啊,当初没把他吃了真是个明智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