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太官方了,爱波妮也束手束脚起来, 她想起了刚才安灼拉在梦中的话, 不由得问道:“您还记得……刚才您在梦里说了些什么吗?”

安灼拉皱起了眉头:“我说了什么吗?对不起,我并没有什么印象。”

“我是说了一些得罪您的话吗?”

“不不不, ”爱波妮赶忙摇头,“没有,只是一些胡话罢了,您也不必放在心上。”她探头朝窗外看了看,天色有些暗了下去, 安灼拉和马吕斯一样,住的地方也有许多其他的住户,门外渐渐响起了一些嘈杂的声音。

“我该走了。”爱波妮说,她想了想,没有走向门的方向,反而向另一个方向的窗户走过去。

安灼拉:“……为什么要从窗户走?”

爱波妮站在窗口,回头朝他狡黠地笑了一下:“您不想让别人知道,您在和巴黎出名的女盗匪头子来往吧?”

出乎她的意料,安灼拉一笑:“为什么不?”他坦坦荡荡地反问,“您也是法兰西的公民,难道不是吗?”

爱波妮第一次看到安灼拉笑,他笑起来和平常严肃的模样完全不一样了,令人一瞬间从面对天神的严肃变成了身处阳光中的麦田,轻松愉悦。

她的嘴角也不自觉带上了微笑:“多谢,我就知道,您果然是不一样的。”

说完这句话,她干脆利落,身子一弯,已经翻出了窗户去,像是一只轻捷的燕子,翩然飞舞,最后留下一句余音袅袅的话:“公民先生,希望下次见到您的时候,我们都不要太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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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事往往不尽如人意,不希望见到彼此狼狈样子的人,果然会在最狼狈的场景里相见。

他们再一次见面的时候,两人都是再狼狈不过。安灼拉金色的头发满是灰尘,脸上也出现了伤痕与鲜血,而爱波妮攀爬在街垒间,寻找着她的弟弟小伽弗洛什,她穿着一身方便行动的男人衣服,但已经破破烂烂,露在外面的皮肤显得苍白又伤痕累累。

“啊,公民先生。”爱波妮首先发现了安灼拉,他的巷战看起来已经进行到了尾声,警察和自卫军逐渐占据了上风,他们开始围堵这些热血的年轻人。

但安灼拉仍然没有屈服,他像是一尊坚固的雕像,一点都没有溃败的迹象,仍然顽强地站在那里,仿佛永远不会被击溃。

看到爱波妮过来,他略微瞪大了眼睛:“……您怎么在这里?”尽管肉眼可见,这一场geming即将失败,但他的语气仍然十分严肃:“这不是您该来的地方。”

“我的弟弟在这里,难道我不该来吗?”爱波妮反问道,“伽弗洛什在哪里?”

虽说找弟弟的确也是一个原因,但安灼拉即将消逝的生命也是一个原因,如果再不能和第十处联系上,离开了这个世界的灵魂碎片没有被及时捕捉,又不知道会飘向何方。

所以,爱波妮决定最后一试,在来到这里的同时,她就同时开启了不断向遥远的另一方联系的尝试。

安灼拉当然不会知道,他听到伽弗洛什的名字,苍白的脸陡然有了一丝神采,微微露出一丝笑容:“那个小家伙……您放心,他已经逃出去了。”

和原著中略有不同,这个小伽弗洛什被安排了保留geming火种的、更高级的任务,不会在这一场巷战中牺牲掉他年轻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