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子里竟然摞着许多几近腐烂的死尸,而死尸身上有不少虫子在啃食腐肉。密密麻麻地,太恶心了。蓝景仪说什么也不想再看第二眼。
他又扫了扫四周,靠墙的桌子上似乎供奉着东西。他借着屋子里有些昏暗的光去看了看,那被供奉的,长得像是一只大虫子,黑黢黢的,难看死了。一边还放着一些器具,有的像小鼎,有的像香炉,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蓝景仪也不敢碰。
就在这时,一只香炉一样的东西里竟然有黑气冒出,蓝景仪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江澄在蓝曦臣充满期待的眼神之下,“勉为其难”地将那盅并不难吃的汤羹灌下了肚子。刚要同蓝曦臣说会话,就听到房间外传来嘈杂的声音。蓝曦臣率先起身去开门,江澄随后跟了出去。
几乎是同一时间,蓝忘机也将房间的门打开了,魏无羡在他身边。四人对视一眼,隔着二层走廊的围栏,向一层大堂望去。此时大厅里已经站了不少陈家修士,陈家主本人也从客栈大门走了进来。她一抬头,正好看见楼上诸人,赶忙行礼。
“哎呀,仙督,老身实在是没想到,在我辖下,居然还藏着这么一个地方,真是太可恶了!”
陈家主上来就这么说,蓝忘机难免疑惑,刚要询问,金鹤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这是怎么了?”
金鹤未等到答案,楼下的陈家主却指着他的方向大声说道:“快,就是他,把他拿下!”
陈家修士听到家主的命令刚要上二楼拿人,就听金鹤喝到:“等等!陈家主,我好歹也是兰陵金氏的亲眷子弟,您拿我,总得有个理由吧!”
“与巫蛊之术有关,难道还不是理由吗?”这时,摇着折扇的聂怀桑也从客栈门口走了进来,后边还跟着面色不豫的蓝景仪。
“聂宗主,您这是何意?”金鹤听到聂怀桑说他与巫蛊之术有关,并不紧张,镇定自若地问聂怀桑。
“小金公子,我们已经去过你出入的那家香料店了,那铺子下面,可是有一池子的蛊虫,用人的尸体喂养,哎呀,可真够恐怖的。”聂怀桑一副我好怕怕的神情,“只是不知道小金公子身为金氏亲眷弟子又为何要去那种地方,还整整待了两刻钟?”
“你跟踪我?”金鹤这才察觉,早上在茶楼里的相遇,并不是偶然。
“巧合、巧合,是吧,景仪?”
蓝景仪哼了一声,并未说话。
“金鹤,你真的与巫蛊有关?!金凌的蛊是不是你下的?!”江澄意识到这种可能性,手中的紫电闪过了丝丝电流,竟已生了杀意。
金鹤听到江澄的问话,并未作答,而是说道:“江宗主,我劝您还是别冲动的好。”接着,金鹤拿出一只精巧的小盒子。他打开盖子,将里面一只五彩斑斓的小虫引到了手心中。那虫子虽然漂亮,却也让人不禁想到,越漂亮的东西,就越危险。只听金鹤继续说,“若是我驱动了手里的这只母蛊,倒霉的就不一定是谁了。”
他的这一举动,无疑是承认了自己与巫蛊之术有关,但他这么轻易就承认自己有问题,反而让人不敢掉以轻心。蓝曦臣听出金鹤话里有话,怕他对江澄不利,忍不住上前一步,将江澄挡在身后,问道:“小金公子,你这是何意?”
看到蓝曦臣紧张的动作,金鹤忍不住轻笑一声,“泽芜君不会以为,我手里这只母蛊,会直接飞到江宗主身体里吧。放心,被驱使的子蛊,早已经隐藏好,等待被唤醒呢。”
“你给我下蛊了?不可能!”江澄不信。
按照书上的记载,下蛊多通过饮食途径,其他旁门也不是没有,但自从金凌和蓝曦臣接连出事后,江澄一直都很注意。蓝曦臣还会不定时给他把脉进行排查,金鹤根本没机会给他下蛊。
“江宗主以为,泽芜君是如何中的蛊?你们以为金凌中的只是普通的噬丹蛊吗?不,那是特意为你们一起准备的连环蛊。这种蛊最大的特点,就是记仇。你若杀了它,就会在身上留下印记,很快便会有另一只蛊虫找到你,进入你的身体。而控制这些蛊虫的就是我手里的这只母蛊。他可以随时唤醒掩藏在你身体里的蛊虫,在那之前,任何人都察觉不出他们的存在。那么让我猜一猜,泽芜君身上那只蛊,是谁杀死的呢?是江宗主?还是含光君?对了,和你们介绍一下,被泽芜君身上那只蛊引来的东西,有一个非常好听的名字,叫做‘斩断红尘’。一旦我用这只母蛊将其唤醒,中蛊之人就会一个一个杀掉他在乎的人,不死不休。”说到这,金鹤忍不住露出了邪恶的笑容。
“不过问了一句,他就叭叭叭说了这么多,难道不知道有句话叫做反派死于话多?”魏无羡用小手指掏了掏耳朵,好像对谁中了蛊并不在意。
池子里竟然摞着许多几近腐烂的死尸,而死尸身上有不少虫子在啃食腐肉。密密麻麻地,太恶心了。蓝景仪说什么也不想再看第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