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苍离仿佛没有听见一般:“必要的时候登在你的报讯上也无妨。”

漆宴孤鸣:“若我拒绝呢?”

“你不会拒绝我。”默苍离笃定,就如同笃定杏花君会帮他一样。

“我的人不是用来给你布局的。”漆宴孤鸣摇了下头想要拒绝。

“有为什么不用。”默苍离清冷的声音响起。

“默苍离你会逼死自己的。”漆宴孤鸣虽有心想劝但在出口前便知不过无用功。

“照我说的去做,别让我说第二次。”

漆宴孤鸣沉默了一瞬,接着说道:“你就这么恨墨家,这么恨自己。”

默苍离垂下眼看着漆宴孤鸣:“你不恨我吗?”

“……恨,所以默苍离别让我更恨你。”漆宴孤鸣顿了一顿,“可以选择退隐,可以离开中原……”

“何处能容。”默苍离轻轻说道。

“我能。”

“我不需要。”

默苍离离开以后漆宴孤鸣心烦意乱便回了一趟被自己遗忘许久的徽山岛。海外仙山不改,时隔近三十年却是物是人非。

青绿色的帷幔之下,那台琴堆积了三十年的灰,漆宴孤鸣缓缓擦去琴上的灰,青玉色的琴身一点点退去污秽。指尖抹弦却是在出音的那一刻崩毁,指尖沁出豆大的血珠滴在琴身之上。

厚重的衣物褪下,落地惊起尘埃,精致的面具轻飘如纸落在一地绒羽之上。

衣物之间摩擦的声音从无到有又从有渐无,天青如洗的眼映出拍岸的浪潮,压在层叠衣衫之下的身躯其实一直都很单薄。

衣架上青绿色的鹤氅滑下压住青白的薄衫,掌心飘落的桃花只有淡淡的粉,柔情更多却是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