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羡心中一动。难道自己送给蓝湛的那两只兔子,就是这一大群小白兔的来源?蓝湛从那时候起,就对自己生了心思吗?这么长时间,他竟一点都没有看出来。魏无羡从前根本没想过男子之间也可以结为道侣,没意识到蓝湛的感情,也不能怪他嘛!谁叫蓝湛是个口是心非加闷葫芦的翘楚,成天板着张脸面无表情,看不出半点情意!

魏无羡一边愈发觉得对不起蓝湛,一边又忍不住在心底狠狠地吐槽这个大冰块,一时间表情颇为纠结。他眼疾手快地捉过一只兔子,不顾小兔子乱蹬的后腿,把它牢牢锁在手中,用力地摸了一把脑袋,矛头转向聂怀桑:“怀桑兄,戏好看吗?看来你在云深不知处住了挺久了啊,知晓这么多八卦。”

“咳,没有没有,我知道的也不多。”聂怀桑努力收敛笑意,试图摆出个真诚的表情以增加可信度。这些事情都是他上辈子收集到的情报,云深不知处哪里会有人跟他说这个?

“那么怀桑兄你为什么不回清河,倒陪我在这里玩兔子?”魏无羡道。

聂怀桑这下是真不笑了。他捏了捏兔子耳朵,没说话。

魏无羡放掉手里的兔子,走到聂怀桑身边问道:“你跟你大哥到底怎么回事?你真喜欢他啊?”

魏无羡想起聂怀桑在花楼里一边喝酒一边抱着他哭,顺便丢下数个惊雷,就觉得惊悚无比,总觉得他死过一次,大家的感情问题都变得惊世骇俗起来。

“是啊。魏兄你有什么想法吗?”聂怀桑阴恻恻地勾了勾唇。

“想法?不不不我没什么想法,就是有些意外。那个,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跟我说说?虽然感情这事,我自己也不太懂……”魏无羡想起蓝忘机,有些心烦意乱的同时又感到些安心,摇了摇脑袋把蓝忘机的身影晃出去,继续道,“不过你说出来会不会好受一点?我保证不跟别人说!也没谁可以说的……”

聂怀桑求学时期跟魏无羡的关系就很不错,所以才会拉着魏无羡去花楼喝酒,也不避讳对他说这些。他知道魏无羡不是嘴碎之人。又因魏无羡本身实力强大,让认识他的人不自觉地生出依靠之意。虽然上辈子观音庙之后,因与蓝家生了嫌隙,聂怀桑跟魏无羡也减少了来往,但聂怀桑心中,其实始终将魏无羡视作好友。

聂怀桑把怀里的兔子放回兔子堆里,跟魏无羡一同在后山闲逛闲聊。他隐瞒了自己已经经历了一世的事实,挑了些跟聂明玦之间的事情说与魏无羡听。

魏无羡难得闭了嘴,认真地听着聂怀桑讲述。

待聂怀桑说完,魏无羡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两人默默无言地信步走着,忽听前方隐约传来谈话声。此时蓝家门生应当都在各自的岗位值守,或在兰室听课,应当不会有人在后山才对。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放轻了脚步,蹑手蹑脚地往声音传来的方向靠近了些,从石头上方张望,看到了金光瑶和一位身着金星雪浪袍的金家门生。

那人应当是来传金光善的命令,令金光瑶尽快返回金麟台的。金光瑶面上一如既往地挂着笑容,口中答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