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明玦又在他唇上轻轻地贴了一会儿，在聂怀桑胸腔中的氧气耗尽前终于分了开来。看着聂怀桑红肿的嘴唇、酡红的脸颊，和水光迷蒙的眼睛，聂明玦没忍住，克制又轻柔地亲了亲他的眼睛，哑声道：“别这么看着我。”

聂怀桑闭着眼被亲了一下眼睛，聂明玦的唇一离开，他就迫不及待地睁开眼睛，试图追问：“大哥，你……”

“怀桑。”聂明玦的嗓音有些颤抖，“我爱你。”

聂怀桑被从天而降的馅饼砸得头晕目眩，瞠目结舌地看着聂明玦，脑中雷声轰鸣，面上一片空白，好半晌这句话才慢悠悠地晃进了他的脑子。聂怀桑向来灵敏的脑子停转了好半天，才终于意识到刚刚自家大哥跟自己表白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让大哥忽然改变了态度，聂怀桑还是抓紧机会表明真心：“我也是！大哥！我也爱你！”

聂明玦控制不住地勾了勾嘴角，道：“你现在别多想，好好休息。我就在这陪你。”

“哦……”聂怀桑还有些没回过神来，见到聂明玦帮他拉了拉被子，眨了眨眼睛，忽然生出一阵惶惶的不安来。大哥说爱他，可是他早已不是大哥心目中那个单纯无害的聂怀桑了。他为了达成目的，能藏身暗处设局，能用无辜之人作诱饵，早已被仙门百家这个大染缸浸染。若是有朝一日聂明玦发现了他的真面目，他会不会大失所望，离开自己？

想到此处，聂怀桑愈加惶恐了，重伤疲累的身体，加上刚被聂明玦亲了一通的混乱脑袋，让他冲动地开口问道：“大哥，若是你有一天发现我做错了事……不是，我是说你发现我跟你以为的不一样……”聂怀桑皱了皱眉，住了口。他发现自己这会儿思绪不清，说话颠来倒去，连意思都表达不清了，不禁后悔不迭。

聂明玦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暗叹了一口气，握住他重又变得冰凉的手，道：“我早知你上辈子的事情。怀桑，我知道你为了替我报仇做了什么。我知道你是真心敬我爱我。我如今既然肯开口，便是已经接受了全部的你。你莫要患得患失、惊惶不安。”

“什么？！你怎么知道的？！”聂怀桑失声叫道。这事情，他从来没有与任何人提起过！

聂明玦觉得自己若是不说清楚，聂怀桑定是不会好好休息的，只得坐在聂怀桑床边，简洁地说了一下自己的梦。

聂怀桑简直不知作何感想。他还不知道他是如何回到大哥尚未身亡之前的，现在聂明玦又莫名其妙梦到了他前世之事。莫非上天有哪一位神明觉得他上辈子活得太惨了，所以大发慈悲把他送回了聂明玦身边，顺便想着法子让聂明玦心疼自己一波？

聂明玦大半年之前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真面目，那他这段时间一直在他面前藏拙，岂不是看起来傻得很？！好你个聂明玦你是不是看戏看得挺欢快啊！聂怀桑气鼓鼓地瞪了聂明玦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