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麒一愣,摇摇头。
唐远遨道:“唐元吉那个老狐狸就不用想了,他脸黑心黑全身没一处好的。唐怀侠那个芝麻包子倒是可以戳一戳。”他站起身,看了眼还依偎在大滚滚的毛肚皮里睡得正香的唐远道,神色微微一缓,而后抬头对墨麒与宫九道,“想要撬开唐怀侠的嘴,只有一个办法,而且只有一次机会。”
唐远遨:“你们去找他,对他说——”
…………
内堡,堡主殿内。
“唐远游,已经知道你的事了。”宫九瞥了眼没有出息,不会撒谎的墨麒一眼,矜贵地仰了仰下巴,声音里带着一股仿佛与生自来的冷酷与傲慢。
唐怀侠脸上的微笑肉眼可见的裂开了一下,流露出了一丝慌乱,而后很快恢复温和的模样:“在下不知世子在说什么?”
宫九冷哼:“你不知,唐远游知道,那就够了。”
“……”唐怀侠搭在堡主椅上的手攥了起来。
大厅里沉静了片刻,没有一个人说话。
而后,唐怀侠声音有些干涩地开口:“他知道了?过了这么久……他知道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怅然,又带着一丝无措。
唐怀侠又沉默了一会,然后终于耐不住地站了起来,快步走下殿台,对宫九问:“他……他说什么了吗?”
宫九心道:我连他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么知道他说了什么?
墨麒淡淡地道:“堡主。当年之事,牵扯之人不仅有你的儿子,也有唐远游的儿子。现在他的孙子也回来了,却还因为当年之事而名不正言不顺。”
这是宫九和墨麒来之前确定的唯一一句,由墨麒说的话。
虽然只有一句,但显然效果拔群。
原本还有些疑虑的唐怀侠,看就连沉默寡言的国师都出声了,想必太平王世子没有骗他,这事唐远游真的知道了。他颤声道:“他……你们一定已经和他说过姑苏阳澄湖地宫的事了,他已经知道当年远行接的任务是寻毒了。他还想要知道什么?他——他想要知道当年和远行一起去姑苏的人是谁,对不对?”
墨麒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在原地僵持。
宫九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而后冷声接道:“没错。”
唐怀侠在堡主殿内来来回回地踱了几圈,直到宫九都快不耐烦了,才猛地收住步子:“好。我说。”
他看向宫九和墨麒,原本总是神情温和的面孔上流露出一丝自嘲的神色:“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为远游破例了。”
宫九不由自主地向后仰了仰头。
……真不是他想得多罢,唐怀侠这话听起来当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