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然拍了拍墨麒胸口:“我看你就是跟我爹学君子之道学糟了,你看你这日子过得。放着大好的身手,不上天捞月,下海捉鳖,为所欲为,翻云覆雨,却被这些无关紧要之辈支使得这边来那边去,好好的人生都不是自己的了。”

墨麒被迫听了半天说教了,听到这句,忍不住想为自己辩驳:“怎么不是自己的。”

李安然站住脚步,转身对着墨麒叉腰问:“你看看你活到现在,有多少事是你自己想做的?学武?学君子之道?学这学那?那是你娘想把你培养成完人璧玉。”

“你在华雪池足不出山呆了那么多年,为什么?不就是因为江湖百晓生天天对你说,你出山就是大宋的祸端?”

“你办江山醉,你那酒楼,为了什么?赚钱,对,是赚钱。可你赚钱又不是给自己花啊,你看看你每年花出去的银子,都落哪儿去了?你银子是为自己赚的吗?你江山醉是为自己开的吗?”

“你这些年东奔西跑的,办案,救人,济灾,你看看你那些事是为你自己做的?”

李安然说到兴头上了,看墨麒突然往路边走,伸手捞他:“唉,我说一半呢,你别走啊!”

“等会再说。”墨麒挡开李安然的手,挡在路边一个磕磕绊绊的乞丐面前。

李安然不高兴道:“凭啥等会?就许你说教我,不许我说教——”

墨麒不作声,只往旁边让开了身子。

李安然看见被墨麒撩开了面前乱发的乞丐的脸。

他说到一半的话瞬间一卡:“——杏香神医?!”

墨麒伸手握住拼命挣扎的乞丐的肩膀,不让对方逃脱:“怎么回事。东方杏,你还认得我吗?”

那乞丐像个稚童似的,呜呜地叫了两声,嘴边流下一串口水,满脸痴傻。

李安然惊怒地瞪着面前这张熟悉的秀气面孔:“我刚刚说什么来着?说你不应该办案?这话我收回!我收回!咱们先把他带到你江山醉去,你给他好好看看那,他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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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醉,雅间。

“怎么回事啊?”李安然催促墨麒。

墨麒放下撑开东方杏眼皮的手:“还不清楚,像是突然变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