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个庙,连根蜡烛都没有?”李安然四下张望。
“李兄,你就只注意这个?”杨过无奈地指了指天姥庙内的四壁,“你还是来看看这些壁画吧。”
天姥庙虽然破旧,但空间确实是宽敞,壁画占满了墙壁,串起来看,足画了有十个故事。
“这说的是什么?恶臣反逆?唔……这位的下场可不大好,这是被吃了脑子了?”李安然凑过来看,“这边画的是不孝……哦,这是不敬……”
墨麒看了一遍壁画的内容,蹙眉道:“这些壁画,画的应是法典中的不赦十恶。从左至右,依次画的是反逆、大逆、叛、降、恶逆、不道、不敬、不孝、不义、内乱。”
杨过啧啧:“这些人,下场还都是被一个女子模样的天神吃了脑子……”他抬头看向摆放在天姥庙正位的那尊巨大天姥像,“看样子,画像中的这位嫉恶如仇的女天神,就是天姥了。”
李安然看看壁画,又看了看天姥的泥塑,突然倒抽了一口气:“嘶!原来她手里托着的这个圆咕隆咚的东西,是人的脑袋。这个天神,口味还真是有些与众不同啊!”
宫九冷笑:“吃人脑子的,那还是天神吗?”
正说着,庙外传来了嘎吱嘎吱的踩雪声。众人面面相觑了一下,不约而同地飞身而起,落到了天姥庙正中天姥泥塑像的背后。
天姥泥塑下方,是一条长长的石台,天姥脚踩着这个石台,当做底座。因为天姥像塑得本就高大,这底座石台自然也修得很是宽长,恰好可供众人蹲下藏身。
来的人是两名女子,正在争论着什么。众人屏息细听,那声音便由远及近地传入耳中,听脚步声,也是越来越近。
其中有一位听起来性格泼辣的,正骂着另一个女子:“你这畏畏缩缩的,难怪你家里那些兄长根本不怕你。”
被骂的女子怯怯道:“三娘,可我本就是女子,兄长们本来就不需要怕我呀……”
三娘气道:“你若是就想这么没出息,那便别看着你兄长欺负你祖母还觉得心里难受呀!行了,你能不能挺胸抬头一次,女子又怎么了?现下江湖上女侠多得是呢,就是在松溪镇,掌家的女主人也是有的,你别天天把自己是女子这借口挂在嘴上。”
三娘收起了伞,抖抖雪,拉着那怯懦女子往蒲团前一带:“喏,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天姥庙了。小梅,你不是想让你家那些兄长都得恶报吗?在天姥面前拜一拜,天姥会帮你教训他们的!”
小梅害怕地看了一圈空荡荡、只有一尊巨大无比的女性天神塑像的庙宇:“我、我,三娘,天姥会怎么教训他们?”
三娘哼了一声:“还能怎么教训,没看壁画上画的吗?当然是吃了他们的脑子了!”
小梅浑身一哆嗦:“吃、吃脑子?”
三娘呵斥道:“怕什么,又不是吃你的脑子。这位天姥婆婆,只会给恶人降下灾罚,不会伤害我们这些良善的老实人的。你且拜着,又不需要你花铜板,就连香都在那儿给你备好了,你自去取了,在天姥婆婆面前烧了就是。记得磕头的时候,把你想报复的人姓名都说出来,好叫天姥婆婆听见。”
李安然蹲在石台后面,愤怒地攥紧了拳头。
只会给恶人降下灾罚?那东方杏又为何无辜受此牵连?!难道东方杏悬壶济世、甚至不收分文救的那些人,都白救了吗!
小梅更怕了:“三娘!松溪镇出现那么多痴傻了的人,难道就是被天姥婆婆吃了脑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