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冰雁皱起眉头,环臂抱胸,并没有立即反驳,而是听楚留香把话说完。
楚留香继续道:“有妾侍不比单身,玉射郡王是怎样的人,他身边这些妾室应该最清楚。不说其他的,至少在是不是断袖这一点上,她们应该清楚罢?可我们先时问的时候,可没有一个人说自己曾发觉玉射郡王有断袖的倾向的。”
姬冰雁见楚留香说完了,才慢慢道:“那你认为,除了辅国大将军和玉射郡王都是断袖以外,还有什么原因能够解释他们房中皆有同一套一模一样的玉石?为何又恰恰是他们的死法,与其他死者的死法截然不同?”
姬冰雁语气平静地提醒:“别忘了,去玉射郡王府前,是你最先提出这个可能性的。”
楚留香:“可能性是可能性,事实又是另外一回事。我认为要断言玉射郡王是断袖,还缺少证据。这是确定影子人为何将他们二人的尸体去势的重要关键,倘若我们因为这个推测而被带偏了方向,那很可能整个案子就破不出来了。”
姬冰雁看了楚留香一会:“……好罢。那我们便从动机上排除。道长。”姬冰雁冷不丁地唤了墨麒一声,“你认为,凶手将死者的尸体去势,会有哪些可能的原因?”
安安静静做木头桩子的墨麒:“……”
墨麒:“……羞辱?”
姬冰雁点头:“没错,去势这是一种极为私密,并且与一般毁尸行为的动机截然不同的泄愤方式。其中往往包含着凶手的私人情感。你认为那些情感会导致凶手做出这种事情?”
被姬冰雁盯上了的墨麒:“……死者曾猥亵过凶手,凶手是为了报复;或者是凶手曾有过被其他人……欺辱的经历,所以形成了杀人必去势的固定习惯。这是凶手在……”墨麒深呼吸了一下,稳住自己快要从耳朵烧到脸上的窘意,“性这一方面曾因‘得到’而引发的动机。”
“还有另一种,是因为‘缺失’。可能死者在……某方面没能满足凶手,故而凶手怒而以此方式泄愤。”
墨麒一会顿一下的,终于把话说完了,顿时偷偷舒了一口气。
宫九已经开始盯着他嗑瓜子了。
楚留香赞同地点点头。
姬冰雁道:“没错。”他转向楚留香,“道长说的三种可能,我们一一来分析。第一种,死者曾猥亵过凶手,我认为不可能。玉射郡王不提,辅国大将军的人品是众人皆知的严正守礼。”
“……”姬冰雁看见楚留香皱起了眉头,便没有一股脑地接着往下说,而是提出了一个能够侧面印证这一点的证据,“身为大将军,定不会缺人关注他的婚娶之事,即便他不好女色,但倘若能娶一名门当户对的姑娘,也是锦上添花之事。一来能为他遮掩自己断袖之实,二来妻子的娘家也可为他增添助力,三来他长期不留家中,能有一位妻子为他打理家务,他也能轻松许多。然而辅国大将军却一直没有娶妻,这岂不是说明,他其实是一个有原则、有底线的人?这样的人,难道会做出猥亵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