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麒无比自我厌恶地想。
早起的花将溜溜达达地跟在自己的蛊虫身后晨起散步,就被杵在九公子门口,一脸克制,脸黑的像个门神一样的墨麒吓了一跳,漫天嗡嗡的蛊虫跟着花将的心思哗地一下惊散开:“道长,你这干嘛呢?”
花将走到墨麒面前,侧了侧身试图往墨麒身后没被关掩饰的门里看:“等九公子呢?”
墨麒侧过脸看了花将一眼,沉默地后退了一步,将门缝遮的严严实实。
花将:“……”
花将试图解释:“不是,我没打算……唉,算了。”他看着墨麒已经不自觉拧了起来的眉毛,自觉地放弃了口舌之争,“你们这么早起来是做什么,准备吃什么早食吗?辽国不比大宋,没有那么多精致的茶点的,这么早出去,也就是那些普通的早点摊子,没什么好吃的,倒不如多等一会,等日头上去了,开门的吃食铺子就多了。”
墨麒这才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不是。我们打算去皇宫里探一探。”
那些随着主人心意被惊飞的蛊虫们,这下又齐齐飞了回来,重新附回花将皮肤下,在花将白净的脸上勾出一个好奇的弧度:“皇宫?你们去皇宫探什么。”
墨麒沉吟了一下,想到自己就这么和九公子一起凭武功闯进皇宫,很可能会打草惊蛇,倒不如借由耶律儒玉的手,换个不那么扎眼的身份,想个顺理成章的办法混进宫去:“耶律燕可能是在皇宫内死的,我想找到案发的地点。七皇子可有办法送我和九公子进宫?我们可以易容。”
“唔,你要这么说的话。”花将挠了挠脸,“可以是可以,不过辽主一向对七皇子不怎么待见,七皇子自然也不会没事送上门去自讨没趣。你先说说你要去的地方是哪个宫?若是能避开辽主,那便最好避开吧,免得到时候辽主拿你们撒气。”
墨麒:“……辽主的宫殿。”
花将哑然:“……你们还真是哪里危险往哪里闯。”他叹了口气,“我与你说实话,七皇子向来是不会主动找辽主的,就连辽主的生辰,他都不曾送过寿礼。你若是突然借七皇子的名义去找辽主,恐怕辽主也会怀疑。不过,你大可不必直接以七皇子的名义进皇宫。”
花将笑道:“七皇子幼年丧母,在皇宫中孤木无援,独自谋生,曾在宫中经营打点过一些宫人。据这些宫人说,辽主前些年新纳的一位回鹘妃子,最是善嫉,天天磨尖了脑袋想着怎么争宠,怎么往辽主眼前凑。”
“七皇子前段时间收了一套红玛瑙金珠佩饰,价格昂贵,品相极佳,色泽明艳。若是这位回鹘妃子得了这套佩饰,定会立即想尽办法要往辽主面前凑。”
花将拍拍衣袖:“一会儿我便把这套佩饰拿来,你与九公子便易容作我身边的仆役,同我一道把这配饰送进宫去。”
墨麒惑道:“可……七皇子身为皇子,给父王的妃子送礼,会不会有些不妥?”
莫要因此给七皇子招徕麻烦。
花将挑眉,大逆不道地道:“现下的辽国,若是七皇子真想要,便是一个辽主之妃又如何?皇座也不过是囊中之物。只是七皇子说自己还有一要事未完成,此事至关重要,他无心皇座,才先放耶律洪基这对愚蠢的父子多蹦跶几日。”
墨麒哑然失语。话说到这个份上,他还能说什么呢?直接回去做好易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