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赵祯又是怎么知道你的内力已然大成的呢?”

先前他们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是因为墨麒和宫九都知道墨麒的内功已经大成,所以下意识地认为其他人也知道。但其实墨麒每夜修炼内功之事从未和任何人提过,也就是说,墨麒究竟能不能与金陵一案的凶手相抗衡这件事,除了墨麒和宫九以外,应当没有人心中有确定的答案。

既然如此,赵祯又为何这么肯定,墨麒和宫九一来,陆小凤就能安全的呢?

墨麒道:“难道你认为,陛下是为了害我,才这么做的吗?”

宫九摇摇头,下巴在墨麒肩窝上动了动:“那倒不是,赵祯不是这种会刻意害人的性格,不然,也不会这么在意陆小凤的死活,不让他单独办案了。”

墨麒没有动弹:“那你是何意?”

宫九道:“我认为,他不是因为觉得你的内力足以和这案子背后的凶手抗衡,所以才让陆小凤一直等,等我们来的。他是觉得,我们的出现,能够掣肘这案子背后的凶手,让凶手有所顾忌,所以才让林七看住陆小凤,让陆小凤等我们来,再继续查案的。”

“我——是不知道有什么人,会因为我的出现,而有所顾忌的。但你,我却是知道一个。”宫九才戳破的甜葡萄,又开始变酸了。

墨麒:“……你是说,耶律儒玉?”

宫九哼了一声,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满。

哪怕先前在辽国的时候,耶律儒玉已经公开说了自己对墨麒绝无那种心思,但宫九仍然没有放下对耶律儒玉的警惕和忌惮。

无缘无故的,耶律儒玉为何对墨麒那般处处退让?

耶律儒玉和宫九是同一类人,宫九无比清楚地肯定这一点。冷酷、无情、偏执、疯狂,是这些负面的辞藻构成了他们。

因此,宫九更加明了,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唯一值得让他们温柔以待的,一定是对他们来说十分特别的人。

就如同宫九自己一样,耶律儒玉绝不会做无意义的事情,既然如此,耶律儒玉对墨麒这般特别,究竟又有何目的?

宫九道:“其他的我不能肯定,但我基本可以确认,耶律儒玉一定就在金陵。”

墨麒的眉头又开始难分难解:“若圣上当真怀疑秦淮河上的这起案子是耶律儒玉做的,那又为何不向我们直言这一点?”

宫九嗤笑了一下:“你这个问题,我要用另一个问题来回答你。你觉得圣上把林七派来,所为何意?”

墨麒愣了一下:“林七不是为了保护陆小凤才……”

他说不下去了,因为他自己也察觉到了这其中的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