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说到诸葛武侯,我也记得一句话。”叶孤城道:“我心如秤,不能为人做轻重。”

他又补充道:“白云城对于南海诸岛,也是如此。”

这话仍然说得不咸不淡,江湖人惯讲义气的,自然是听不惯。

“城主此话,自然是不愿参与了。只是城主已经知道了我月港和云霄河的计划,若是拿着此事去受招安,说不定有更好的出路,也难怪近年来官军频频南下,白云城却始终置身事外。只是南海不过六岛,城主在朝廷心目中的分量恐怕远远比不上昔年控制三十六岛的净海王。朝中君臣狡诈,净海王都难逃一死,您若是受招安,只怕……”

这无异于侮辱了,在场的四个白衣侍者之中立刻有人呵斥道:“放肆!你知道你在什么地方?”

张九都是月港二十四将之首,断然不能被一个侍者这样呵斥。他身后的蓝衣汉子立刻向前道:“白云城又如何?月港拥众十万,战船百艘,远非你们一个孤岛可比。不过英雄不问出处,我们原本敬叶城主是个人物,没想到是如此首鼠两端之人,真是令人齿冷。”

白衣侍者也向前道:“你既然在白云城,就该知道,如此无礼,纵使月港以后能千倍百倍地报复回来,此刻你们却逃不过血溅五步。”

这并不是虚张声势。

张九都也知道,甚至伸手把身后蓝衣汉子有所动作的剑直接怼回了剑鞘里。就是再苦练十年武功,他也不能在此拔剑。

叶孤城一向眼里揉不得沙子,耳中听不得非议,但此时他不动声色。

他并不是第一天认识张九都,他也实在不想往如此露骨的激将法的坑里跳。

但他也不喜欢东南沿海变成血肉磨盘。

偏偏这世上还有人就像犟驴一样,非要推着这个磨盘转。

他能让它停下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