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吹雪认真道:“你现在内外功力皆不能用,怕你疼。”
叶孤城道:“绳子能镇痛?万梅山庄没有麻药?”
西门吹雪道:“麻药是武林旁门左道给人下药时才用的,万梅山庄并无准备,配药一时来不及。”
叶孤城无可奈何(生无可恋)地看着房顶:“绳子就不必了,但愿西门庄主下刀够快。”
西门吹雪下刀快如闪电,就是手艺高超的大夫也比不上。但此刻他拿着薄薄的小刀在火上烤了又烤,迟迟不能下手。仍旧是心口,仍旧是那处伤,肿疡泛着青红色,竟是恶化了,几天前他刚刺入一剑,现在袒胸露怀地让他再下一次刀子,就算西门吹雪这般冷心冷面的人,心中也不免戚戚然。
本来就是一个疼,因为西门吹雪犹疑,叶孤城这慢刀子挨得相当不痛快,比太和殿上被刺中的那剑要难受得多,等西门吹雪去尽伤处脓血,用盐水冲洗微绽的嫩肉时,他觉得自己简直要被开了膛,脸上虽镇静自若,实则浑身上下绷紧如逆刮鱼鳞的鱼,冷汗把脊心都浸透了。
剧痛之后的余韵竟然充满了欣快感,等到敷药缠布带的时候,叶孤城松松地长出了一口气。
叶孤城道:“我后悔了。”
西门吹雪把他扶起,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双手环绕着给布带打结:“后悔什么?”
叶孤城道:“我当初应该先刺你。”
既然有余力开玩笑,西门吹雪也不客气,一句话戳死他:“千刀万剐可比这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