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又道:“那你是舍不得送叶孤城走?可是他在中原一日,就必须隐姓埋名不可见人一日,大逆就算新帝登基天下大赦也不可能被赦。总要先避过风头,到时候以别的身份从海外回来,或许是个办法。虽然他是我的朋友,平心而论,他也不是无辜之人。”

就算皇帝的事另当别论,陆小凤总是目睹了公孙兰和泥人张惨死;就算公孙兰毒死过不少人罪有应得,泥人张总不该死。

西门吹雪道:“我并不在意辜与不辜,我也不在意他是不是我朋友。”

陆小凤扁扁嘴道:“好好好你只在意他,但是我们能巧取就无需力敌,你二人滞留此地,名气这么大,宫里的人也下不来台,只好针尖对麦芒,你顶得住一时,不可能顶一世。”

西门吹雪摇头:“现在长途跋涉,会害死他的。”

陆小凤道:“为何?”

西门吹雪道:“屠方——”

西门吹雪住在自家宅中,已经屏退他人,所以毫不设防,陆小凤竟是比西门吹雪先发现门边动静。

陆小凤拉开门的时候叶孤城站在那儿,泰然自若得不像在听墙角,浑身上下修整得整整齐齐,一如既往骄矜的仪态,道:“陆小凤,好久不见。”

虽然浑身上下修整得整整齐齐,神情怡然,但陆小凤这一开门吃了一惊,叶孤城苍白得吓人,脸瘦得只剩下一对大眼睛,他不由得回头去看西门吹雪,想起上次他们告别的那晚,叶孤城还从他手里薅了两个猪头肉饼给西门吹雪,人看着也还说得过去,养了这些天仿佛回到了刚送回万梅山庄时的模样,西门吹雪的医术啥时候差成这样了?

西门吹雪起身走过来拍了拍陆小凤:“回头换个地方找我。”

又看看叶孤城:“看来乌香果然物有所值。”

两个人都被噎住,西门庄主施施然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