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胆吃惊地睁大双眼:“这一路上你和城主在一起时,难道扎手的东西你都让他拿?”

西门吹雪不再说话,上前拈起装海胆的网兜。

这种事情不应解释。

还是渔家婆婆看他那小心翼翼的样子,挡住他的手,用刀子把海胆一个一个撬开了,挖出鸡蛋黄似的黄儿放在小罐子里,兜好了交给西门吹雪,一边笑道:“是中原的客人吧,没见过这东西。”

白云城的花并不多,飞仙岛亦然,海岛土层单薄,盐碱又重,花木长得不好,照胆路过有花木的地方,就稀罕地揪了好几枝,拿不下了也不肯和海胆放在一起,把两只手占得满满的。花儿和她很配,她虽穿着素雅的白衣,佩剑的剑柄却缠了鲜艳的丝线,吸汗防滑之余,还很漂亮。

西门吹雪拎着那一罐子宝贝海胆在旁走着,他从这个位置,望着一头泊在码头的商船,又远远望着另一头建在高处的白云城。城砖是天然的砂土色,在阳光下有些泛白,安详静谧,让人想不到它曾经经历过的海雨天风。

就像是他见到叶孤城的时候,叶孤城就已经是名动天下的白云城主,他同样也不曾知道他经历过的海雨天风。

西门吹雪突然问道:“船上的炮,就是江湖传言中夷人的弗朗机么?”

“啊……”照胆叹一口气,无奈道,“商船上的,是红毛番大炮,城防用的,是佛郎机炮,其实做佛郎机炮的人,不是什么佛郎机人,应该是叫什么‘蒲都丽家’,红毛番的名字都很难叫……”

西门吹雪道:“这类东西,杀伤人命,比唐门暗器还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