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是污蔑?!我说的就是事实!”
“去你大爷的!胡说八道还敢说是事实!”姜闻死死拉住薛蟠, 见他还要往前冲, 一使劲儿给他扯的后退一步, 又瞪了这小子一眼。
此时他们这里已经被其他客人关注了,姜闻依然仪态端庄有理有据道:“林子非少年便考中秀才, 之后才作为优秀的林家族中子弟由林大人带到身边教导, 他的出色是事实,为何到你口中便全都是别人的功劳?嫉妒使然吗?”
“胡说!”
姜闻却不理, 继续道:“林子非确实是因林大人的关系才得以被游老太爷教导, 但那时其母还未经由林家族长做媒改嫁给林大人, 你所言非实这是其一;其二,春闱之艰难,参加的学子皆心知肚明,你却以恶意揣度考上之人,无视他们多年苦读的艰辛,是嫉妒使然吧?”
“你闭嘴!”丁姓书生等着她,怒斥道:“谁嫉妒了?你知道本公子是谁吗?我需要嫉妒?还有,你又如何证明你不是在说袒护之言了?!有种你也报上名来!”
“你就是嫉妒!”薛蟠又一次上前一步,冲着他怒道:“你不是嫉妒你背后说人闲话?这给你能耐的,连翰林院里官员讨好上官都知道了?我还说你有歹心呢!”
薛蟠这脾气上来的时候真是拉都拉不住,姜闻可算是知道他丫的是怎么闯祸的了,重新拉住他,这小子竟还回头冲着她喊:“拉我干什么!我非得给他点儿教训不可!”
丁姓书生原在心里还多少顾及一点对方的未知身份,此时见他被个女人就能拉住,顿时便觉得他是在虚张声势,嚣张不已的扬着下巴道:“本公子怕你啊!”
说完冲着旁边两个人笑道:“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就上来打抱不平,真是笑话!”
然而那两人不过是小跟班,他们也见到了对方的衣着打扮,自然是不敢出声,只能尴尬的笑着。
“我是谁?我今儿就告诉你我是谁!老子薛蟠!是林子非的表弟!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今儿揍你也让你知道知道缘由!”
姜闻顾及着自己的形象,不想太粗鲁到时候影响了林琛,但她是真想顺便抽薛蟠一下,这也太难控制了点儿,深吸一口气,强自忍耐的冲着薛家的下人道:“还不拉住你们少爷?”
这要是以前的薛家,肯定在少爷怒火上头的时候也带着人就冲上去了,但现在当着姑奶奶的面儿,全都不敢出声,此时一得了她的吩咐,纷纷上前拉住自家少爷,被骂了也说什么都不松开。
姜闻这才松开了拉着薛蟠的手,继而看向面前的人,声音极为冷淡道:“我们既是已经报了姓名,不管是哪家的公子,不如回去问问家中长辈你那样背后说三道四可符合教养。”
说完,姜闻冲着薛家下人道:“付钱,咱们回府。”转身之前,瞥了那人一眼,“肯定还会再见的,我们便在家中静候了。”
“嗤!”丁姓书生依然不屑的样子,然而周围旁观的人看出点门道,便知道这人定是踢到铁板还不自知……
而一路被扶出去的薛蟠一直在挣扎,直到出了酒楼,心中仍然不忿,“说几句话就放过那个家伙了!也太便宜他了!”
“你都自报姓名了,不管他是谁家的,等着他们家负荆请罪便是。”
姜闻走到马车边,薛蟠跟在她身后,不甘道:“你当我不知道?养出这种人的人家就算负荆请罪,官场上碍于面子不好撕破脸也肯定是和稀泥了,能解气?”
姜闻上马车的动作一停,回头看了薛蟠一眼,疑惑道:“这种事儿你倒是知道了?”
薛蟠撇嘴,“我娘以前带我去道歉的时候都是这样的,那些人有哪个能把我怎么样的?”
姜闻无语,这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儿吗?感情薛蟠也不是啥都不懂,全是在金陵被惯坏了!
等到两人坐到马车上,姜闻这才对他语重心长的说:“咱们在南边天高皇帝远的,在京城哪里还能一样行事?你当我不生气吗?但再生气也不能一股气上头不管不顾,到时收拾烂摊子的还是家里人,万一惹出乱子怎么办?你这脾气得收一收……”
“切——”薛蟠现在就觉得收了之后这股气下不来,他就是不舒服!
姜闻往马车厢上一靠,冷笑道:“解气的办法还不多的是,不过是没有立即上手揍人来得爽快而已。原本我只想着把事实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省着有些不明真相的人跟着人云亦云坏了琛儿的名声,然后再查查这人是谁……”
“查他?”薛蟠耳朵一动,转过头眼睛晶亮的看着姑母,“姑母你准备如何做?”
“现在不用查他的身份了,想必用不了几日他家里必定会上薛家门,咱们自然就知道他是谁了。”姜闻压低声音,“该装腔作势你就拿腔拿调,赔礼道歉咱们也都勉强的收着,日后再让人摸清这小子行踪……”
“谁说我是污蔑?!我说的就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