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完,姜闻一靠近门口就听到薛蟠呼噜打得一串串儿的,等她推门进去了,薛蟠也完全没有清醒的意思,嫌弃的揉揉耳朵,又退了出去。

等到丫鬟端着刚从井里打的凉水过来,姜闻抬高手臂让衣袖滑到手肘,然后才伸手拎起帕子用凉水浸湿,轻轻拧掉多余的水分,转身走进屋去。

一靠近床边,姜闻便闻到一股酒味儿,一只手嫌弃的捂着鼻子,另一只手直接把拔凉的帕子糊在了薛蟠的脸上,使劲儿擦了几下。

薛蟠整个人被凉的一激灵,还未看见人呢,张嘴便斥道:“放肆!哪个不长眼的敢耍你薛大爷!”

姜闻直接把帕子扔在了他脸上,然后便环抱双臂站在床边静静的等着他发现自己这个“不长眼的”。

薛蟠还不是那么清醒,两只手在胸前胡乱挥了几下,这才去扯脸上水渍渍的帕子,然而一拉开就看到了站在床边的人,吓得他又把帕子甩回了脸上。

“你还能蠢成什么样?”姜闻稍稍后退一步,语气十分嫌弃道:“昨天来的客人全都好好地回去,就你喝得快跟个死猪似的,出息呢?”

薛蟠起身跪坐在床上,手拿着帕子又在自己脸上擦了几下,敛声屏气满脸堆笑的说:“侄子这不是替表哥高兴吗?所以这才一时没控制住……不过也不用劳烦姑母您亲自过来叫啊,毕竟男女有别……”

姜闻好笑的看了一眼薛蟠,“你这媳妇都快生了的人还一点儿正行都没有呢,什么时候还讲究起男女有别了?终于认可把我作为一个女性长辈的和蔼可亲了?”

“和蔼可亲”跟姑母有关系吗?薛蟠心中怀疑,然而多说多说,他也不敢回话,只谄笑一声,双手冲着门口恭敬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姑母,我已经醒了,这就起来,您就先去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