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君意刚走进把祖母和姑姑的话听在耳朵里,冲着长辈们弯腰行礼之后,立即便走到祖母身边,抱着她的腿道:“君意也要散步!”
游听语听了,不赞同的看着儿子,“君意,不要闹你祖母。”
薛氏立即便把君意搂在怀里,为他说话:“散步是好事儿,小孩子多活动才健康呢!”
姜闻见又有变成一场大型吹孙现场,立即出声对君意说:“我们说的是早上,你确定要起来?不困吗?”
君意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摇头,“不困。”
“好。”姜闻点头,随即道:“那我就让人叫你起来,不过你要想好,以后想要改口,我可是不会允许的。”
薛氏张嘴要说什么,被徐氏拉了一下,只能悻悻的闭上嘴。
而姜闻见君意非常迅速的点头,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揉了一下小不点儿的脑袋,心道他自己给自己挖坑,跟她可没关系。
饭后,明哥儿睡醒被奶娘抱到了正院,众人逗着他玩儿了一会儿,丫鬟进来报说:“薛大爷来了!”
游听语一听,抱着明哥儿跟长辈们告辞,又带走了君意。林黛玉则是留下跟薛家表哥问了好,然后才离开正院。
薛蟠来的时候脸上就有些怒气冲冲,林黛玉跟他打招呼的时候怒容暂且收了收,等她走了,立即便又气冲冲的对几位长辈们说:“姑祖母,姑母,那梅家实在是太不把薛家放在眼里了!”
姜闻和娘亲对视一眼,重又看向薛蟠,心平气和的问:“我记得宝琴的未婚夫家是姓梅吧?你都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了,怎么还是这么暴躁?发生了何事?你细细说来。”
薛蟠深呼吸几次,又一口气喝光一杯茶,但是仍然没有平息自己的怒火,便不管不顾的噼里啪啦说道:“昨日我收到了薛蝌的信,说是我那二婶子身体越发的弱了,所以他要带着宝琴上京来尽快完婚。”
徐氏让丫鬟再给他倒了一杯,薛蟠道了谢,继续语速极快的说:“所以我和白安一合计,得尽快把给梅家的信也送过去,我这个做堂兄的也得为他们准备起来,就派人去了梅家,姑母你猜怎么着?”
姜闻看他怒意不减,心里猜测必定是有不好的事儿,眉头轻蹙,对他说:“卖什么关子?我如何能猜到?快说。”
“下人过去,说是那户人家根本不是姓梅,打听了一下才知道,那梅家去年便外放出京了!”薛蟠忍无可忍的拍了一下桌子,“可恨他们出京这么大的事儿竟然都不与薛家说一声,实在是目中无人!”
薛氏听后也是怒火高涨,金陵那边定然是不知道此事的,薛宝琴是个多好的孩子,那梅家如此做根本是在轻贱他们薛家的姑娘!
也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薛氏冷声道:“查清楚外放去哪儿了吗?一定要写信去质问一二,当咱们薛家是什么人家?!”
徐氏担心她拍疼了手,轻声安抚了几句,然后有些不解的问:“薛家又不是什么无名的家族,就算宝琴在金陵守孝,按理说也不该这么不知礼数吧?怎么能走去哪里都不告诉未来亲家一声?”
“哼!”薛蟠不屑的嗤笑一声,语气嫌弃的说:“从前便自诩书香之家,清高的很,薛蝌和宝琴在京城的时候就是一副不愿意屈尊降贵的样子,后来也一直没跟咱们薛家如何来往过,好像薛家脏了他们的名声似的!”
“林家收到过梅家的年礼……”姜闻捏着茶杯,手腕轻轻转着,杯中的茶水便泛起涟漪,实在也装不下去心平气和,一甩手就把杯子摔在了地上!
薛蟠吓了一哆嗦,实在是太久没见到姑母这个样子,他都险些忘记,姑母根本不是个好脾气的人……
姜闻听着茶杯碎裂的声音,稍微解了点气,淡淡的说:“这做官的人都不是傻子,若是看不上薛家,当初为什么要订下两家的婚事?”
薛家如今虽然在薛蟠手上,照比当初薛家主在世的时候是差了些,但是人脉关系还在,甚至更胜往昔,看着是低调,其实明白的人都知道内里不差什么。
但就是这样,反倒是更让人好奇,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们这么下薛家的面子!
薛蟠也没想到林家竟然跟梅家有来往,握紧拳头,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若是真的清高谁都看不上也就算了,现在这样,到底是嫌弃他们薛家是商户,还是嫌弃他们薛家没有权势?
“蟠儿,你姑母问你呢,你二叔到底是怎么跟梅家订的亲事?”薛氏见他不说话,催促起来。
“具体的我也没问过,只是听说好似当初二叔帮了梅家什么小忙,正好两家有适龄的儿女,便订下了婚事。”
“我好了让丫鬟去你那儿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