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闻扫了一眼宝琴的脸色,笑容不变淡定的回答:“薛家二房的两个孩子在家中守孝,不想耽误了梅家的公子,已经退亲了。她们母亲身体不好,正好薛蟠和我母亲都在京城,可以为他们兄妹寻一门好婚事。”

“这倒是我孤陋寡闻了……”贾母听她如此说,误以为是早就退掉了的,视线落在薛宝琴身上好几次,心里产生了一个念头……

而姜闻今日是带着目的来的,自然也没准备跟贾家老夫人寒暄,环视了一圈儿没见到邢夫人,便出声问道:“今日怎未见到您家大夫人?”

听到她问起邢氏,王夫人手里转着的佛珠手串一停,随即又继续一颗一颗的继续拨弄,声音温和的说:“大嫂住的远,来得自然慢一些,怠慢了林夫人,请别见怪。”

姜闻扯起嘴角,为了不让自己的笑容显得虚假,整个脸上的肌肉都带动起来,表示自己自然是不会在意的。

稍等了一会儿,邢夫人带着侄女邢岫烟来到贾母的院子,姜闻与她寒暄了几句,注意到小姑娘们一直在悄悄的使眼色,便提出让她们先出去玩儿。

贾母挥手,冲着林黛玉说:“家里来了不少新姐妹,玉儿,带着宝琴一起去大观园玩吧。”

先前迎春和探春嫁出去,李纨的两个妹妹和邢氏的侄女又都到了家中,一下子多了好几个花儿一样的姑娘。

众人皆笑着目送几个姑娘相携出了屋子,姜闻便转头看向邢夫人,客气的说:“我过来的时候母亲还嘱咐我,说是一路上薛家的两个孩子得了邢家的照顾,一定要道声谢,请您代为转达。”

“林夫人客气。”嘴上谦虚,邢夫人脸上却笑意渐浓,虽然路上是谁照顾谁家两家都心知肚明,但人家客气有礼貌,总是让人高兴的。

姜闻状似不经意的再次出声,实则任谁都看得出直接,“您这侄女订了人家了吗?若是没有,不如我托大做一回媒可好?”

邢夫人眼睛一亮,尽量压抑着喜色追问:“是哪家的小子?”

“就是宝琴的哥哥,薛蝌。”虽然姜闻觉得以邢家的家世,这门婚事都可以算是高攀了,但还是认真的推销起来:“那孩子相貌端正,秉性忠厚,绝对不是我自夸,您兄长可是见过的,应该最清楚不过。”

薛家二房虽然不比大房,但同样是嫡出,家底肯定是丰厚非常的,邢家家世哪里比得上,所以邢夫人此时再也掩饰不住脸上的高兴,不住的说:“好人家!真是好人家!”

王夫人极为看不上邢氏这般小家子气的样子,端着笑对她说:“到底是姑娘家的婚事,大嫂也不要看家世便一位的觉得好,好歹也问清楚些,我之前听说薛家二房在守孝,这年纪上是不是有些不相仿?”

还未等姜闻解释,邢氏立即不在意的说:“这男子大个几岁不是正常吗?二弟那孙姨娘都是能当你们夫妻女儿的年纪了!”

贾母一听她说话又不像样子,怒目呵斥:“邢氏!注意言辞。”

邢氏本来是顺嘴一说,若是平时被婆婆这么训斥肯定会心里不满,但此时一经婆婆的话,立即反应过来,拍了下自己嘴,“林夫人,我这人一向口无遮拦,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拿自己侄女和小叔子的姨娘比较这种事,姜闻当然只能当做没听见,笑着表示自己不在意,然后继续说:“邢夫人可以问一下您兄长,若是满意这门婚事,薛家便尽快请人登门提亲,只是有一事希望邢家谅解,薛蝌刚守完孝,母亲身体又不好,不好耽搁,订婚之后需得尽快成亲才是……”

其实邢氏就能把这门婚事定下来,只是因为刚才的事情,多少想要挽回一些颜面,便矜持道:“林夫人放心,回头我便与我兄长说,到时候尽快答复薛家。”

“那就麻烦邢夫人了。”

之后姜闻也没有着急走,林黛玉难得来荣国府一趟,太早回去恐不尽兴,所以即便不耐烦跟贾家的女人们应酬,她仍然稳稳当当的坐在这儿。

后来问起王熙凤,听说她依然在房里养病,姜闻在这儿也无事,索性便提出去探望一下,到底当初王熙凤照顾林黛玉不说,对她也是极为客气的。

而去看过才发现,王熙凤这卧病在床这么长时间,其实脸色还好,只是言语神情中皆有几分心如死灰,直教人唏嘘不止。

中午姜闻和两个姑娘又与贾家这一大帮人吃了一顿午膳,下午才返回林家,也没让宝琴回去,林黛玉直接带着她在自己屋里留宿。

薛蝌的婚事,就连薛氏都极为从容,事实上邢家也没出乎所料,只隔了一天,便让人过来告知他们同意这门婚事。

姜闻扫了一眼宝琴的脸色,笑容不变淡定的回答:“薛家二房的两个孩子在家中守孝,不想耽误了梅家的公子,已经退亲了。她们母亲身体不好,正好薛蟠和我母亲都在京城,可以为他们兄妹寻一门好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