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从早上开始,吴邪就觉得胃很不舒服,早餐勉强搪塞过去,午饭只扒拉了两口,突然放下碗筷,说是看见衣服被吹下来了,小跑着出门捡衣服。张起灵跟在他后面走出来,见他扶着后墙拼命咳嗽,并不断打着干呕。张起灵拍着他的背,递了纸巾过去。等他缓过这一阵,拉着他回到厨房,把调好温度的蜂蜜水塞在他手里。

“胃疼?”张起灵贴近他,解开他外套的拉链,左手搂过他的腰,右手隔着衣服覆在吴邪腹部,稍稍用力地顺时针按压着。

他们离得非常近,对于ao来说,这个距离显然已经越线了,吴邪下意识就想躲开,但张起灵做这些实在太过自然,他不由分说就揉上来,并没有其它任何动作,只是专注地替他按摩胃部,这个动作非常单纯,却持续了将近半个小时。

张起灵低着头,吴邪能看见他秀挺的鼻骨,下巴蹭到一点点张起灵的碎发,似乎还能闻到一阵很特别的味道,像是张起灵身上的信息素,未知,强大,带有凛冽的寒意。

这多半是幻觉,吴邪心想,他的嗅觉失灵,闻到的大多是他潜意识中想象的气味。但吴邪觉得自己似乎很喜欢这个味道,他渐渐放松下来,长久以来的胸闷感稍稍好转,胃部持续性的疼痛似乎也有所缓解,吴邪悄悄延长呼吸,渴望这点若隐若现的气息可以更加明显一些,并不由自主地凑上前去。

张起灵感觉到他的动作,不解地抬头,两人差点撞上鼻子。一时间刚刚突如其来的旖旎散得无影无踪,吴邪避开张起灵的目光,推了推仍覆在自己腹部的手:“可以了,我没事。”

张起灵顺从地退开一步,转身洗了些许米,加上水放进电饭锅里,开关拨到煮粥的位置。吴邪站在他后面,默默看着他做这些琐事。当他扣起外套时,后知后觉地想到张起灵刚刚摸了他的腹部,这段时间他瘦得不成样子,肋骨都一根根支楞着,跟块铁板似的,腰腹几乎干瘪下去,这样病态的身体,自然是很丑陋的。吴邪突然有点难堪,暗想着过几天和张起灵约炮的时候千万注意,不能让他看到这些。

张起灵盯着他喝了些稀粥,服下胃药。午后,他搬了凳子坐到吴邪旁边去,天气很好,吴邪在太阳下久久地看那群张起灵一手喂大的小鸡争夺几粒稻谷,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聊天,当然都是吴邪在说话,张起灵一直在听,偶尔才出声应上一句。

说着说着声音就渐渐小下去,脑袋一点一点地打瞌睡,吴邪最近精神也很差。张起灵想让他回房间睡,换来睡意朦胧中含糊不清的一声“小哥……”,脑袋磕在张起灵肩膀上。

最后是被张起灵抱回房间的,本想把人放在床上,不曾想吴邪整个身子都软在他怀里,后颈的腺体就在张起灵鼻子下面,甚至一低头就能被嘴唇碰到。吴邪清淡似水墨丹青的信息素萦绕在鼻尖,张起灵已经起了反应,一时却难以脱身。

他最终和吴邪一起躺下来,为了避免蹭到他,张起灵拿一个枕头垫在两人之间,然后隔着枕头抱住他。对身体的欲望张起灵有千百种方式抗衡,但对吴邪的保护欲却实在太难克制,他甚至十分恶劣地想,就这样把他标记了吧,他将只属于他……张起灵盯着吴邪脖颈看了很久,有一瞬间几乎真的要亲吻噬咬下去,但最后,他的唇只在吴邪眉间轻轻碰了碰。

现在,张起灵能做的只有抱紧他,抱紧他,抱紧他。

他怎么会和张起灵离得那么近?!吴邪醒来后几乎瞬间就清醒了,第一反应就是拉开距离摸上自己的脖子,张起灵睁开眼睛,淡淡扫了他一眼,仍是平常面无表情的样子。

吴邪低头,看见张起灵和自己中间还夹着个枕头,都是男人,一时间也明白了七七八八。这份小心翼翼的陪伴和尊重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吴邪还在思索应该跟张起灵说些什么,就见他一言未发起身下床去。不知为什么,吴邪总觉得他似乎有些情绪。

这段时间吴邪已经停止服用抑制剂,身体上有所好转,先前恶心反胃和头晕胸闷的状况都在改善,他还发现,和张起灵近距离相处几次,身体上竟有前所未有的舒适感,这几乎比前几年长期灌下各种药物的调理效果还要明显,不仅仅是身体状况,更重要的是精神状态。

那天的午觉是他搬到雨村之后最安稳的一次睡眠,精神上彻彻底底放松下来,那些莫名的焦躁和不安曾阴魂不散地缠绕了吴邪非常长的时间,但最近几天,他甚至觉得精神上要比前几年信息素相对稳定的那段时期更安逸些。

好吧,吴邪自暴自弃地想,我承认了,我克制不住想接近他。

这天从早上开始,吴邪就觉得胃很不舒服,早餐勉强搪塞过去,午饭只扒拉了两口,突然放下碗筷,说是看见衣服被吹下来了,小跑着出门捡衣服。张起灵跟在他后面走出来,见他扶着后墙拼命咳嗽,并不断打着干呕。张起灵拍着他的背,递了纸巾过去。等他缓过这一阵,拉着他回到厨房,把调好温度的蜂蜜水塞在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