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夹了一筷子菜,问道:“最近炒菜怎么都不放盐?”

胖子尝了尝,觉得咸淡刚好:“还行吧?天真你最近口味略重啊……”

吴邪没继续答话,餐桌上只剩了一片令人尴尬的沉寂。胖子显然对这种气氛非常不适应,他好几次把碗筷搁下,看一眼吴邪,停一会,又拿起来继续吃。

如此重复了三四次,吴邪终于看了看他:“别憋着了,想说什么就说呗。”

胖子的话显然憋了很多天,几乎就是脱口而出:“没想到你小子还真让他去,你是真不知道张家那新年邀请函上写的啥意思?”

吴邪撑着脑袋,恹恹地扒拉着碗里的饭:“迎娶白富美,继承麒麟血,拿他陈年老酿造人呢,这我能看不懂吗?”

胖子拍案而起:“所以啊!”

吴邪白他一眼:“所以什么?你是说我应该给他备个红包?那你的份也不能少!”

“……”胖子被他气得将碗往桌子上一掼。

吴邪终于放过了他手里那小半碗米饭,他抬头看向胖子:“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他说着一手拿起一根筷子,摆给胖子看:“我是个oga,”边往桌子上斜着摆了一根,“小哥是个alpha,”另一根首尾相接摆成六十度,“加上你——”吴邪抢过胖子手里的一根筷子,把三根连在一起,“铁三角,好兄弟,ok?”

胖子愣愣地看着他,突然大骂:“什么玩意儿!”说着把自己那根筷子一把夺回去,“兄你个头!有你这样一沓沓发卡的吗!你是看不到那几天你自个对小哥黏成什么样吧?”

吴邪看起来相当无奈:“这也不是我主观想这样啊,那是生理周期!还不是你撺掇我利用利用他?反正不用白不用……不过小哥效果是真好,那段时间感觉确实好了很多。”

胖子恨铁不成钢:“天真你这思想是真不对,我看自从那啥以后你哪都不对,这一个月小哥出门了你就老实在家待着,他在家了你就天天往外面跑,你俩这是轮班巡山呢?”

吴邪张了张嘴,答不出话来。

胖子一挥手:“这段时间村里大爷都对你很有意见你造不?你小子就宁可天天跟大妈唠嗑也要躲着他?还真当小哥是药啊?煎完就倒马路上?提上裤子翻脸不负责啊!”

吴邪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他皱起眉,显得有些烦躁:“我他娘的怎么负责?给他生个娃?你也不想想他是什么身份,张家是什么家族,哪怕他现在回去,那能是随便找一个oga结合吗?得有血统吧?得有身份地位吧?你当过家家呢?随便抓个o张家能认这族长夫人?”

胖子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脸上露出诡异的微笑,跟中邪似的,看得吴邪一身鸡皮疙瘩,终于笑起来:“我算是明白了,你小子就是怕陷进去!”他拍了拍吴邪肩膀,压低了声,“除去客观制约问题,你问问自己这,”胖子指了指他胸口,“我就不信你对人半点私心没有,你还能心甘情愿让他回去配种?”

吴邪一愣,心说他有表现得这么明显吗?他从发情期结束第二天开始就拼命远离张起灵,就跟躲什么洪水猛兽似的——从某种角度看,张起灵对他来说确实像洪水猛兽——他难道离得还不够远吗?难道还不能证明这种依赖都只是身体因素吗?

吴邪被击中痛点,脊背发麻,还要强装淡定:“那当然得不乐意啊!”

胖子一脸孺子可教的表情:“诶!这就对了!”

“他结婚了我就不能拿他当药使了。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十年都过来了,也不是离不了他。再说了,我这一身毛病说白了也是自己作出来的,他没义务真要为我做什么,往后说……哈,我又能陪他多久,现在绑着他,以后呢?跟他出去逢人说是我儿子?再往后呢?他一个人怎么办?”

胖子终于打断他:“给你俩牵个线咋就这么累呢,你就是想太多,这些事都是……”

“是以后的,但确实会发生。你他娘的别再来撩拨我,本来吃抑制剂抗抗什么问题没有,现在好了,都乱了套了,这种事哪里能理出头绪来?可别再提了。”

吴邪捧着碗筷站起来,他显得非常烦乱。但他还没起开身,突然一个趔趄,只觉得天旋地转,叮呤哐铛连人带碗都砸在地上,张起灵不在当然没人接着,他一把按在地上,碎瓷片直接扎到手心里。

胖子连忙把他扶起来,两人处理了一下伤口,幸好扎得不深。

“你说说你,小哥不在三天就这副德……得得得我不提他,话说你这身子是怎么回事?”

吴邪苦不堪言:“起得急了,晕……”说话间就变了脸色,一把推开胖子冲进洗手间开始呕吐。

吴邪夹了一筷子菜,问道:“最近炒菜怎么都不放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