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讨厌别人觊觎我的东西。”徐文祖拎着一把剔骨刀，刀尖缓缓挑破面前人的皮肤，鲜红的血液。他并不打算用这把刀将人剥皮削骨，这样血液会喷溅的到处都是，让他难以收拾。

“既然没人教你别人的东西不要碰，那我就来教你。”他声音轻柔，像是对待情人时的低语。

“放心，你不会是最后一个。”

徐文祖十点才回到家。

他打开门，家里漆黑一片，尹宗佑还没有下班。

这很奇怪，尹宗佑很少加班到这个点。徐文祖扫了一眼墙壁上的钟表，从卧室衣橱里翻出干净睡衣进了浴室。

尹宗佑回来时，差一刻钟十二点。

此时徐文祖正扒拉着自己半干的头发，窝在单人沙发里看书。他鼻梁上挂着尹宗佑的金丝眼镜——那眼镜片是平光的，偶尔徐文祖也会顺过来戴戴。

“回来了？今天怎么这么晚？”徐文祖将书签塞回书页中，起身将尹宗佑手里的包接了过来。

“嗯，帮人去收拾残局了。”尹宗佑说道，“那人做事还算利落，但处理方法还略显生疏。不得已只能临时加班，帮他善后了。”

徐文祖不动声色的“哦”了一声：“辛苦你了。”

尹宗佑踢掉鞋袜，光脚踩在地板上：“不辛苦，希望他下次改进。”

徐文祖说：“嗯，我想他知道了。”

尹宗佑看了他一眼。

少年时期的徐文祖已经隐约有了成年时候的影子，一样的苍白阴郁，又一样的漂亮深情。

尹宗佑这才明白，无论他再怎么干预阻止，鲜血总会悄无声息的攀附上那人苍白的皮肤。

他是生长在地狱中的恶魔，以鲜血为食，三言两语便能蛊惑无辜的人类从人间投入地狱。

但恶魔的下场总不会太好。

不过没关系…我总会看住他的。尹宗佑想。

“知道了就好。”尹宗佑弯腰将徐文祖扔进脏衣篓的衣服拎了出来，“啧，沾了血的要用洗涤剂单独洗，别混进洗衣机里！”

“哎，知道了。”徐文祖将衣服扔进旁边的盆里，“明天洗。”

此时钟表的时针分针全部指向12，尹宗佑走过来说道：“已经明天了哦，宝贝。”

他双眼弯弯，伸手拥抱了面前身形修长的少年，将脸埋进了少年的颈窝里。

他似乎是叹了口气，又似乎没有。

“生日快乐。”

第五章

从那天开始，徐文祖感觉尹宗佑似乎对什么东西释然了一样，对自己的管束无形之中放宽了不少。

最明显的表现就是他不再拦着徐文祖吃生食了。

平心而论，徐文祖很喜欢吃生肉，每次自己动手腌制的时候都只放极少的调味料，因为调料太多的话，会掩盖肉本身的味道。

只是每次他吃的时候，尹宗佑都托腮看着他，然后冲他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