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宗佑:“你干嘛呢?”
徐文祖把红线的另一端绑到自己手指上:“绑根线。”
尹宗佑笑了两声,又困倦的把眼睛闭上了。
“红线不是都绑到尾指吗…哪有绑到无名指上的…”
徐文祖给他拉了拉被子,将他露在外面的肩膀盖好,继续低头摆弄着手里的红线。
十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在徐文祖十八岁生日前夕,他们高三生已经在考虑报选学校了。
大学修业能力考试在每年的十一月中旬,此时整个年级已经进入了紧张的备考状态,几乎全部的学生都申请了学校宿舍,打算在最后几个月里好好努力一把。
但徐大佬不,他继续做他的走读生,上课继续睡觉,继续按心情逃课翻墙,也继续在各种模拟考中霸占第一的宝座。
甚至有时候他懒得写解题步骤,便敷衍的直接将答案填写到空白处,十几分的大题只拿了两分的答案分,还依旧把第二远远的甩在后面。
老师们对于他的报考学校相当关注,甚至联系了尹宗佑,尹宗佑倒是无所谓的说随他,所以徐文祖想了想,说自己打算学医。
尹宗佑点头,这倒是情理之中。
徐文祖又补充道,牙医。
尹宗佑挑眉。
少年挑了唇角笑起来,他扫了一眼尹宗佑空荡荡的手腕,漫不经心的说道,反正以后我送你的肯定比之前更好看。
尹宗佑忍不住笑出了声。
哟,这还醋着呢。
这个真没法解释了,算了算了。
徐文祖生日那天,班里人闹着要给他办生日宴,算是在考试之前放松一回,徐文祖应下来,但全程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钟表指针滑向十点,徐文祖随便找了个借口便溜了出来。
他打了个车回家,心脏在胸腔里怦怦直跳。
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家,他打开门,看到了漆黑一片的家。
其实也不算漆黑一片,餐厅的小灯开着,上面放着一个小蛋糕,丝丝缕缕的灯光在卧室的门缝中漏了出来,徐文祖踢掉鞋子,悄无声息的走过去推开了门。
尹宗佑正盘腿坐在床上看书。
他似乎是刚洗了澡,卧室里有一股很清浅的玫瑰味,他的发梢还是湿的,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几乎要滑落到鼻尖。
他身上只穿了一件宽大的白衬衫,扣子规规矩矩的扣到了顶端,过长的衣袖被他折了两折,细瘦的腕上松松的绑了一根红丝带,甚至还打了个蝴蝶结。
徐文祖认出来,尹宗佑身上穿的是他的衬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