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祖收回看着窗外的目光,扫了一眼,眼中流露出无声的询问。

“就是这小子,是叫边德秀对吧?”塌鼻子啐了一口,“在走廊里偷偷盯着我们笑,还跟朋友讲小话!他那朋友跑得快,我们就把他拎回来了。”

“我我我……嘻嘻,我没有啊。”“边德秀”抬起头,咬着手指,眼神不安地瞟来瞟去。

徐文祖皱眉,微微弯下腰,捏起他的下巴看了看。

“你叫什么?”

“……”

见他不答,徐文祖慢条斯理地伸出手,卡住了他的脖子。

他丝毫没有留力,边德秀面色涨得通红,喉头咯咯作响,两只脚在地上扭曲地蹬来蹬去,似乎随时都会一命呜呼。

塌鼻子欲言又止:“大哥,他……”

徐文祖并不理会,游刃有余地看着那张面孔由红转紫,最后犯了青,直等到那孩子昏厥的前一秒才终于松了手。

边德秀瞬间瘫软在地上,咳得泪水涟涟。

徐文祖很有耐心地继续询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男孩眼里满是恐惧,挣扎着道:“边、边德钟……德、德秀是我的哥哥。”

“呵,”塌鼻子嗤笑一声,踢了踢他的肚子,“现在你哥不在,可没人护着你了,小子。还不老老实实把你刚才说的话重复一遍给文祖哥听?”

徐文祖眼神微微一动,不知想起了什么。

边德钟癞皮狗似的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细声细气地说:“我、我们在打赌……”

“赌什么?还不肯说吗?”塌鼻子作势要打。

边德钟蜷缩起来,双手护着头,带着哭腔尖叫:“我说!我说!赌、赌你们、你们新来的最后会剩下几个……”

“这是什么意思,你给我好好地说明白了!”

周围的孩子全都围了过来。

徐文祖垂眸,人群中央的边德钟正抱着头,一边抽泣一边辩解,不时被旁边的大饼和塌鼻子踹一脚。

——你哥不在,可没人护着你了。

他突然感到一阵烦躁,跳下窗台,推开嚷嚷着的孩子们往外走去。

边德钟还在惨叫着,喊道:“真、真的……就是赌你、你们什么时候会被领养……”

徐文祖懒得再听,跨出了教室。

晚餐时分,塌鼻子惴惴地靠近他:“大饼那小子刚才打人的时候不巧被院长看到……他被关禁闭了。”

徐文祖环视一周,果然不见了大饼。

其他孩子大概是因为下午听了边德钟的话,都有些蔫蔫的。

——孤儿院有一间训导室。

——听前辈说,那些不乖的坏孩子,都会被送去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