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这种方式?」
「情况紧迫。」
「借口!你只是缺乏耐心!」她吼道,「和你对伊芙利特一样!」
「伊芙利特的事我很抱歉。」塞雷娅嗓音沙哑。几个小时前她险些经历了一次过载,看上去虚弱而疲惫,「……但这件事不一样。」
「不一样,好得很——然后你就让他钻到你的脑袋里面,顺便轰了他的大脑。」赫默冷笑,指向隔音玻璃后医疗舱内昏迷不醒的萨科塔,「看看,这就是你实验的成果?」
塞雷娅沉默地低下头。白光在她淡色的发顶圈出浅浅的光晕,阴翳下的面容正直冷肃。
「多么有见解,主任。」赫默恨得咬牙切齿,面上却还挂着降至零度的笑,「——我为你的创造力惊叹。」
赫默博士松手,把她扔回床上,愤怒的脚步声在舱室地面咚咚踏响。
塞雷娅像头顶生了眼睛,精确地掐在她迈出房门的一刻抬起睫羽。
「……奥利维亚。」她唤。
赫默滞住。过了好一会儿,黎博利低声自语般开口。
「我不允许让伊芙利特再见你。」赫默说,「她会知道你差点成为杀人犯。」
「怎么回事?」
「假如你不能好好说话,我建议你出去。」红云坐在一丛络石藤底下,剪掉枯萎的茎叶,对来访者下逐客令。
「他不在?」炎客的刀卡在门框上,他侧身,把金属放过来。
「你以什么立场来问?」红云尖锐地说。
「链接出了些问题。」炎客没听她讲话,「他又读了我的心。」
砰。红云忍无可忍地把剪刀砸到地面上。水壶翻倒,清水溅湿佣兵的鞋子。
「没人对你丰富的内心世界感兴趣,萨卡兹。」红云暴躁地瞪视他,猎人的杀戮冲动鼓动在血液之中。年轻的哨兵攥紧钢铁手臂,「你没资格指手画脚。」
炎客不为所动。他已经确认房间里没有别人,共鸣的另一端断线一般,哨兵接收不到对方的讯息,询问房间里唯一的活人,「他在哪?」
「滚出去。」红云低沉地咆哮。
交涉失败。炎客看了她半晌,转身去按感应门。
一支骨箭倏地破风而来。战士的本能促使炎客迅捷地闪身躲开。
箭头削下他的一缕头发,深深扎入墙壁。
佣兵没心思与一个小孩子置气,但他现在真的有些恼火了。他回顾沃尔珀,惊讶地发现猎人比自己看上去还要怒不可遏。
「下一次我会把你的头颅挂在上面。」红云收起弓,厉声道,「——滚!」
「事先申明,」塞雷娅说,「我不保证它能成功——我甚至也无法预估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