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光神君看了他一眼,说:“你且听我说完。”

容齐闭嘴,心道我知道你只是想找个人倾诉而已。

陵光神君说:“那天魔界的情形,只能用天翻地覆来形容。大婚当日,凡是魔界的重要人物,均前来贺喜。云�|在大婚宾客饮用的美酒之中,放入了能够使人灵力消散半个时辰的煞气香灰,并利用自己从上清天调取并混入的兵马,控制了整个场面。在这半个时辰内,凡是愿意宣誓向他效忠的,都要当场种下魔蛊,从此每年定时领取解药,终生为他所控。

他如同从地狱归来的修罗一般,不论是昔日的战友,还是亲朋,但凡不从者,当场击碎魔丹,予以诛杀。被他手中的诸岳剑刺中的魔族,身体如沙般崩溃,点点灵魂碎片燃烧着淡蓝色的磷火,向四周溅射而去,几个呼吸间便消散于无形。大婚现场,到处飘扬着魂魄散尽后的余光,如烟花般美丽,璀璨,而诡异,替代了原本准备燃放的婚庆焰火。”

容齐听到如此惨烈的状况,被陵光神君描述的栩栩如生,不禁默然。

陵光神君继续说道:“而对于他的岳父和恩人――魔尊邢承,云�|甚至没有给他一个开口的机会,就第一个将他杀死。

六界之中,除了凡人,死后均是魂飞魄散,□□消散无踪。为了威慑在场魔界众人,云�|施展法术,保下了邢承的躯体不灭,却将头颅砍下,高高悬挂在婚礼现场的大红喜字上。魔尊邢承的头颅被挂在了墙上,眼睛却是怒目圆睁,不肯闭上。在场之人见到如此可怖情形,无一不心胆俱裂。”

容齐想道,这魔尊邢乘作为当时上清天都忌惮,只差一步便可一统六界的人物,也算得上是一代枭雄,却死在自己最信任的女婿和接班人手上,难怪死不瞑目了。

“魔尊邢承之女邢雁既被爱人利用,又见父亲死后还要遭此羞辱,悲痛欲绝,趁云�|不备,拔剑自刎。云�|眼睁睁看着昨日还柔情蜜意、伉俪情深的新婚妻子死在自己面前,只怔了一瞬,却没有伸手去救。

他冷冷看着邢雁的魂魄逐渐消散,随后厉声说道:“逆天,尚有例外。逆吾,绝无生机!谁若是不想活,只管将此剑拿去,我给你个痛快!”说完,他便捡起那把邢雁用来自刎的赤炎剑,随手一甩,插在了魔界众人面前,利剑整个剑身顷刻间没入地面,只剩下一个剑柄矗立,然后扬长而去。”

陵光神君幽幽的说道:“他虽然逼死了邢雁,但心中却始终无法忘怀。之后他找的每一个女人,都是和邢雁面貌相似之人,一百多万年来,从未改变过。这种爱情,真是可悲可泣。”

容齐心里咆哮道:“什么可悲可泣,明明是变态好吗?”

第70章 人质

陵光神君幽幽的说道:“他虽然逼死了刑雁,但心中却始终无法忘怀,之后他找的每一个女人,都是和刑雁面貌相似之人,一百多万年来,从未改变过。这种爱情,真是可悲可泣。”

容齐心里咆哮道:“什么可悲可泣,明明是变态好吗?”

陵光神君讲到这里,看了一眼容齐的神色,说:“你看上去对我的话不甚赞同?”

容齐说:“既然当初谋求权势,放弃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又何必在她死后,还惺惺作态?而且,对那些身为替代品的女子,又何尝公平。”

陵光神君叹息道:“在这点上,师兄他确实也是魔障了。赝品终究是赝品,除了给自己一点虚无的安慰,又有什么用呢。”

容齐只留意到了“师兄”二字,心中一惊。

众所周知,灵宝天尊座下仅两个弟子,一个是陵光神君,另一个便是可是那人此刻正在高高在上的上清天稳坐尊位,又怎么可能是他?

陵光神君继续说道:“师兄他也并非完全为了谋求权势,他身负血海深仇,无奈仇人已死,却是无法再报,只能立志以振兴家族为己任。入上清天,便是他实现抱负的第一步。他费尽千辛万苦,才打入了魔族内部,获取了魔尊的信任,无论如何也不能行差踏错。”

容齐问道:“是什么血海深仇?”

陵光神君说:“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师兄他从来不肯多说,只知道他的族人被一夜之间屠戮殆尽,只留下他和寥寥无几的几人。”

容齐问道:“后来呢?”

陵光神君说:“云�|一战成名,成功削减了魔界的实力。上清天当时对他褒贬不一,虽然承认他功勋卓绝,但也对其残忍的行为颇有微词,更害怕他会借机控制魔界,当上下一个魔尊。不料他毫不居功,很快在魔界挑选了一个能力平平,毫无野心的长老继任魔尊之位,并精心挑选了几个素来不和,爱好勾心斗角的长老,分别赋予他们权力,以此制衡。从此,魔界实力大损,再也无力威胁六界。他自己则回到了上清天,拜了灵宝天尊为师,入了仙籍。

陵光神君看了他一眼,说:“你且听我说完。”